葉曉瑩覺得自己先要弄明白,到底他對李鐵柱是依附,是同情,是喜歡還是愛?臉上依舊是滾燙,他甚至覺得李鐵柱的吻並不算是冒犯,還有些喜歡,可是終究要推開的。
葉曉瑩不願想太多。冷冷的房間,冷冷的屋子,角落裡面蹲著個影子,那是李鐵柱。見到葉曉瑩打開門,他這才抬頭,慌亂地望著葉曉瑩,那模樣好似犯錯受罰。
匆匆地做好了飯,匆匆地吃完歇息。一刻也沒有停下來,等到了晚上,才知道李鐵柱並無被子。
他慘兮兮地站在門前,葉曉瑩正在慘澹的燭光之下抓緊縫製好,瞅見他這般可憐,於是示意他來到床上。
李鐵柱原本坐得一本正經,可是漸漸地熬不過困意,竟身子一歪倒在床上睡著了。
葉曉瑩正在墊著竹蓆的被子上縫邊角,聽見呼吸聲時她不覺站了起來,李鐵柱已經睡得純熟,無奈地為他蓋好了被子。
其實已經快好了。
他們並沒有如今的被套能單獨拆開,而是和被子是一體的。每次需要先拆線將裡面的棉花取出來。之後再將花布一塊塊地縫上去,極費功夫。
忙完這一切,已經夜深了,葉曉瑩困意上頭。扯著李鐵柱的手臂卻無法將他拉起來,她自己困得不住地打著哈欠。
算是,如今天晚,葉曉瑩就將李鐵柱睡在外面。她自己卷著被子睡在裡面。李鐵柱的呼吸聲里平穩,不知為何,躺在他的身邊竟然無比的心安。
幾天前還不時地做著噩夢,她夢見自己獨處於一座深山當中,她又迷了路,左尋右找依舊找不到出山的路。
山上有餓虎向她撲來,她常常被嚇醒,之後睜著眼睛等著天亮,這天晚上,她居然做個奇怪的夢。
夢中的她成親了,她喜滋滋地做著新娘,她的婚車必定是豪華的,一輛接著一輛,占據著半條街,她的新郎是個少年才俊,不是商業精英就是學術名流。
他確實騎著白馬而來。頎長的身材,高大挺拔,揉了揉眼睛,可是白馬居然是李鐵柱。
「娘子,俺們拜堂成親吧。」
葉曉瑩驚得張開口,半天合不上。她想拒絕,可是豪車消失了,高樓也消失了。她的眼前居然是李家村,村子推搡著她,讓她嫁給李鐵柱。
「我不!」葉曉瑩聲竭力嘶,想要蓋過眾人,可是將自己給驚醒了,身上出了聲冷汗,額頭上也冒出黃豆大小的汗珠。
「娘子,怎麼了?」李鐵柱破門而入,立刻衝到葉曉瑩的身邊,外面的天色已亮,葉曉瑩因為昨晚熬夜太久,一時未清醒。
只覺得頭重重的,葉曉瑩連連搖頭,「沒什麼。」
「娘子,嘿嘿。」李鐵柱望著葉曉瑩,臉紅紅的,話說至一半,只會傻笑。
葉曉瑩早沒了睡意,勉強爬了起來,懶洋洋地問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