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沒有往日那般彪悍,甚至帶著一股蒼老的意味。使得葉曉瑩有瞬間的心軟。
葉曉瑩索性將鐮刀放了下來,她同時不明白問堂姑,「你們為何要非要待在李家村?還來奪李鐵柱的屋子。你想想他沒有屋子又能夠住在哪兒?」
堂姑咬唇不語。「這都是謠言,我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真的。你要相信我。」
葉曉瑩的手腳麻利地割了一堆,將堂姑的倒出來裝上之後背著背簍下山。
不解何意,堂姑急得直跺腳,「侄媳婦你倒是說說看你有沒有原諒我們,可別忘了讓秦兄弟記得賣米給我們啊。」
昨日心事重重,李鐵柱顯得精神不濟,葉曉瑩並沒有開口詢問,見到今日他的心情變得明朗,葉曉瑩便問起昨天下午之事。
李鐵柱只覺得憋屈,他漲紅著臉,「他們兩個人可真是一對老無賴呀。」
「怎麼啦?」
話說得這麼難聽,莫非翻臉的不成。
只聽見李鐵柱緩緩地說起。
昨天他前去向他們討要說法。讓他們白紙黑字寫清楚住多久哪天離開,可誰知道兩個人愣是不搭理李鐵柱,對他們說話,他們將頭偏過一旁將他當做不存在。
那時候李鐵柱有些衝動地想要打人,還是旁邊的周蘭聽見動靜趕忙上前將他拉開,旋即開始教育堂姑和堂姑父。
堂姑一見到周蘭。一屁股坐在地上捶地大哭,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我的女孩好好的一門親事又泡湯了,你說老天真是沒眼,我們沒有辦法,只得賣了外間的屋子,湊了幾十兩銀子替女兒做嫁妝,讓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聽到李鐵柱頭暈,連忙令她打住,「你不是說親事泡湯了,怎麼又嫁出去了?」
「若是沒有嫁妝,不就是泡湯了,最後還不是賠上了屋子?」
「哪有這樣的道理!」這哪是嫁女兒簡直是被人吸血,李鐵柱瞬間又有一絲打抱不平,所以此刻堂姑見準時機扯著李鐵柱的衣襟,
「鐵柱侄子,現在我們只有你了。讓我們和你們住在一起,不要嫌棄我們。堂姑和姑父會將你們照顧好的,真的,只要你收留我們。」
李鐵柱只覺得他們不靠譜,說的話也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他依舊不放心,想起自己來的初衷,於是讓他們在一張紙上按手印。
上一次他們住進來的時候,葉曉瑩多了一個心眼,寫了這樣一張條子,李鐵柱翻了出來,只消讓他們在這兒按上手印,屋子便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只不過老兩口死活不肯,找了無數的藉口,最後乾脆耍賴。
在李鐵柱想要揮拳的時候,周蘭愣是將他拉開,扯著他回自家勸說著。
李鐵柱後面才知道堂姑和堂姑父慫恿了不少人前來找葉曉瑩的麻煩,為老不尊,令他很是羞愧。
根本不是李鐵柱的錯,葉曉瑩寬慰他良久,轉過身時暗自嘆氣,看來以後怕是沒有太平的日子過了。
秦風儼然成為村中最受歡迎的人,他原先的閒逛早已經被美化。
「大老闆就是這樣的氣魄,連走路與咱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