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放下板車,直衝了上前。下人們立刻攔在李鐵柱的前頭,可是李鐵柱僅僅只將手一推,個個地踉蹌著摔倒在地,再也不敢對李鐵柱無理。
夫人瞧見李鐵柱氣勢洶洶的,同樣不敢在胡言亂語,她神色慌張,隨後緊張地說道:「我們說的話屬實,她嫁給史玉寬並未有納妾文書,一切都是偷偷摸摸的。
就在他臨死前不久,早已經對她心生嫌惡,將她驅逐,是她死皮賴臉那時留了下來。老爺一死,她又如何能夠再呆下去?
我們准許她留在此處,給了她天大的面子!若不然的話,憑著她進過史家的門,就不能夠在這兒丟人現眼!「
她一邊說一邊不住地後退,腳碰到一塊大石頭。不提防之下摔了一跤,四腳朝天,極為狼狽。
那些下人們又蜂擁地圍上前來。
強扭的瓜不甜,即便合葬,到時候再被他們掘出曝屍荒野,下場更為悽慘。
李鐵柱只得轉身重新推起了小板車,可是他離去之前對著夫人說道:「她一名弱女子伺候史玉寬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如此對待,小心會有報應!」
說到報應,如今才是證明賤人的報應!夫人哼一聲,在下人的攙扶之下緩緩地爬了起來,瞧也不瞧墓碑一眼,立即轉身離開。
兩人為周蘭辦了一個簡單的喪禮。之後李鐵柱只覺得整個人變得毫無樂趣,渾身提不起興致。
上課之時方夫子所言皆聽入耳中,但是卻又不知所云。今日突然被方夫子點名。
「你將剛剛我的話重說一次!」
李鐵柱站起之後顯得迷茫,索性實話實說,「對不起夫子,剛剛我沒有聽!」
舉座譁然,那些娃娃們掩飾不住大笑了起來,甚至還有人起鬨說道:「方夫子,重重地罰他。」
眼睛一掃過去,起鬨的小娃娃立即低下頭不敢再開口,方夫子讓李鐵柱坐下,同時轉身說了一句:「朽木不可雕!」
可是李鐵柱聽後卻無甚感覺,他原本便是村裡的一塊木頭,還是周蘭曾經溫暖過他,令他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周蘭走了,不知為何好似將他的靈魂也帶走。
這次坐下來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窗外。
窗外的樹葉生機盎然,一片新綠昭示著勃勃的生機,地面上飄滿了落葉,有人死去是否會預示著有人降生呢?
思緒更是飄向遠處。
無情無緒地回到家中,之後書包一扔別倒頭就睡,回到了之前剛剛學習的狀態。
葉曉瑩推開房門,掀開他的被子將他拉了起來,「別睡了,你在學堂裡面沒有睡夠?一天到晚如此逃避?你到底想要如何?」
李鐵柱身子壯碩,手臂粗大,葉曉瑩連番使力,竟然難以將他拽起,只得將他的手一丟旁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