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深垂下頭,唯唯諾諾地說道:「是劍穗!」說起當時的情形。
「你說是那個叫李鐵柱的人與他的妻子聯手,將長生殺死?」
「夫人,正是他們兩人,說起來他們兩人心狠手辣,行事歹毒。一刀斃命,長生臨死前也在愧疚未能為夫人除去兩個人!」
邊說邊抹著眼淚。
平白失去一員虎將,夫人恨恨地一捶桌子,同時得知李鐵柱和葉曉瑩兩人已在城中,唇角銜起,冷笑一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此次休怪我無情。」
一面派人去縣城的官府報官,一面派人四下尋找李鐵柱和葉曉瑩。
靈州城內,客棧異常火爆,四年一次的科考在即。客棧內人滿為患。高升客棧也不例外,整個客棧住的幾乎都是備考的學子,終日一個個搖頭晃腦背誦著四書五經,開口之乎者也。
雖然呱噪。但是果兒身處於其中睡得香甜,聽著朗朗的讀書的聲音,葉曉瑩失眠的毛病不復存在,住在此處欣慰不已。
除了伙食難以適應。只覺得現世安穩。
李鐵柱日日勤奮,夜夜同樣挑燈苦讀,絲毫不停歇。葉曉瑩勸他歇息,反而搖頭說道:「夫子說勤能補拙,況且我起步較低,只能夠靠勤奮來彌補!」
為了不影響母子兩人歇息,李鐵柱常常捧著一本書躲在柴房裡面。
天氣漸漸地寒冷。火燭不時地被吹滅,雖然房內味道難聞,空氣沉悶潮濕,但是相比起,外面的寒天凍地舒適不少。
這天晚上讀書正自入神之時,突然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自角落裡面傳來,李鐵柱不作理會,可是動靜愈來愈大。
他舉起燈盞上前,只見到一隻碩大的老鼠正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直直地望著他,竟不知害怕。
此刻北風朔朔。呼呼的寒風吹打著破敗的窗欞,發出了嘩嘩的響聲,不知為何,見到老鼠生出一股同病相憐之感。
李鐵柱哈哈地大笑著搖搖頭,口中直念道:「如今陪在我身邊的竟然是一隻老鼠!」
才將燈盞放在桌上,突聞外面傳來的聲音:「誰說的?還有我!」
門窗被打開,一股寒風撲入,有人一躍而入。李鐵柱心中一凜,立即神色歡喜,竟是劍穗。
幾日不見,李鐵柱變得如此落魄,打量四周,劍穗斂容,肅然道:「為何待在此處?」雜亂不堪,一股腐敗的味道。
他不以為然,重新坐回瘸腿椅子上,「相較前人,此處已然舒適許多!」
微微的一挑眉頭,劍穗直問他是否銀子夠不夠,從懷中掏出幾兩銀子,塞到李鐵柱手中,「之前的我,有了銀子給你拿去喝酒吃肉所剩不多,你們暫且委屈幾日!」
李鐵柱搖了搖頭,將銀子還給他,正色說道:「出發之前便已然說過,我前來是為了考試,至於其他,並沒有任何打算!」
如此執著一根筋,劍穗暫且收回了銀子,眼見到他穿得單薄,便從隨身帶的包袱裡面掏出一件氈袍披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