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見到葉曉瑩對季晏之耳語。心中一緊,果然季晏之再次開口道:「父親,曉瑩說起來,原來竟發生那種事情,是兒子的錯!」
溫聲對著季遠道:「想來當時必有致命傷,讓我來瞧瞧!」拳法及用力的習慣一時不會變化,若真與他有關,如今必然會有痕跡。
季遠連連後退,賠笑擺手道:「事情已然過去,小的還是先下去老爺夫人少爺好好用膳。」
「對啊!」雖不知他們準備如何,可是料來並無好意,夫人起身招呼著眾人。「這是喜事一樁,不必再追究了,來,敬季晏之一杯!」
眾人本對他有著戒備之意。可是如今看來不過是誤會一場。他興奮地拉著葉曉瑩的手,舉起了杯子,眾人皆如此,唯獨葉曉瑩。
手垂下。五指抓住杯沿,緩緩地說道:「季遠的家中一向清貧,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突然置了宅子,娶了兩房太太,還在街面上有個鋪子。」
偌大的產業,放在京都也算是小有頭臉,眾人疑惑的目光掃來,季遠面色滾燙,驚詫地張開了口,苦著臉道:「死裡逃生,歸來的途中拾得一大袋的銀子,才有些許的產業。」
離奇的事情發生一件倒罷了,多件湊巧,多人不信,紛紛地落座。季將軍臉色鐵青,不滿地開口道:「本將軍的府中可容不下說謊的奸險兇惡之徒!」
目光意味深長地直望向他,凜冽得如同朔月的冰雪。
寒噤噤地打了個冷戰,他顫聲道:「小的不敢說謊!」不安地望了眼夫人。夫人早已經偏過頭去,並不理會。
「今天下午拜訪府上,聽說有位夫人與你們相交甚厚,淵源不淺!」清亮的眼睛有意無意地掃向夫人。
夫人面色一冷,想要發作。可瞧見季將軍神情凜然,心下有著擔憂,忙起身打著圓場,「整天下來都是季遠,好了,回來就回來,至於之前嘛,不曾做傷天害理之事便足矣!」
「夫人真是心善,如此替下人著想,我們做小輩的自然知道,不相干的人聽來還以為夫人正是接濟季遠的婦人呢。」
「你!」夫人杏眼一瞪,想著老爺在側,面色變了變,委屈地坐了下來,「老爺,葉曉瑩的話裡有話!」
季將軍瞅見兩人針鋒相對,一時間驚詫,「當時你非要前去一探他的鼻息,說他死去,如今活生生地在此,若非最後得救,最後殺人的豈非是你?」
說得夫人的臉變得雪白,撫著心口,驚懼不已。
葉曉瑩已經與季晏之吃起飯來,雖說毫無胃口,不想令他人笑話,吃得意猶未盡後漱口後方才歸房。
稍做休息,季晏之開始練起招式,坐在廊檐下,只見展翅如鶴,挺立如松,她的手亂揮,學著招式有板有眼,腳邊一痛,竟是果兒安靜地模仿著。
心下更覺有趣了。
咚咚地傳來腳步聲音,抬眸望去,竟是夫人笑吟吟而來,拉著果兒的手,葉曉瑩站起身來躬身道:「見過夫人!」
矯健的身姿在揮汗如雨,母子二人守在身側,和諧的情景令夫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心生幾分羨慕。
當然莫非是名側室,何至於生出如此的煩惱,季晏之雖然可惡,但是夫妻兩人的感情及他的專一依舊令她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