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綾還挺佩服她的。
這次她沒有隱身，直接從後牆翻了進去。
院子裡，無塵在收竹簸箕里的草藥。
趙紅綾也過去搭了一把手。
「施主，下次可以直接走正門的。」
趙紅綾把草藥遞給他，「你確定，那姑娘還在門外守著呢。」
無塵把草藥端進屋，「隨她去。」
「趙紅綾，你這是生氣了？」趙紅綾打趣他說。
又端了一簸箕的無塵：「出家人，講求心如止水，無塵怎會生氣？」
趙紅綾感覺這個弟弟還是挺可愛的，「好，你沒有生氣。」
兩人進屋，無塵給趙紅綾沏茶。
茶是他自己在後山上種的皋盧茶，去歲秋天的時候摘采烤制的。
苦、平、無毒、南人取作茗，煮飲，止渴明目，消炎利便、通腸。
趙紅綾喝了一口，麼麼三，太苦了，她忍著咽了一口。
要不得了，她感覺放下茶杯，再也不想再喝第二口。
無塵一看她小臉上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了。
來他這裡的，多是方丈，一般他是不見外客的，師傅曾經再三叮囑過。
以往，他都是用這茶來待客，沒想到今天卻碰壁了。
趙紅綾的嘴巴早就養叼了，在花無意的府上，喝的都是秋香準備的花茶，水果茶，還有她自己指點做出來的奶茶等等。
所以的味道，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苦。
「是無塵不周」，他的聲音淡淡雅雅的，沒有花無意那樣的沙啞。
趙紅綾還是喜歡花無意那樣的。
雖然這人也是一雙修長的手指。
不過，看他的小光頭，趙紅綾有種想要敲敲看的感覺。
無塵起身到旁邊的藥鏤里抓了幾片甘草過來，又沏了一壺茶，遞給趙紅綾，「這個該不苦了。」
趙紅綾喝了一口，「是甘草。」
無塵點點頭。
趙紅綾邊喝邊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家人還活著，你會怎麼辦？」
「家人，想必他們……」是不要他了，所以……「他們安好就好。」
趙紅綾感覺這答案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啊。
「你不想去找他們嗎？」趙紅綾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表情。
「無塵已是出家之人，世間的種種關係亦與無塵無關。」
「可是，可是他過得……」他現在過的並不好，當年孤注一擲……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人活在這個世上。
更何況，滅門之仇也不該他一個人背負。
在花無意身邊這麼久，趙紅綾知道他要幹什麼。
他遲遲不下手，除開時機不到之外，還因為天下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