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笙感覺自己是一隻多餘的蜉蝣。
要是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他一個單身狗被撒狗糧了,心塞。
「姐姐,不是要出去?」
「是啊,怎麼出去?」
花無意看了蜉蝣一眼,「想必尊者知道太望公。」這話他已經問了第三遍。
「太望公……」趙雲笙還在是一顆暖子的時候,太望公就已經在這邊搭建封神台了,後來封了多少神,他不知道……不過,他間接的受了些封神台上的靈氣,所以才會睡千年而不死。他的族人一般都是睡三四年,出生一日即死。
當時,太望公交待了他一個任務――等待有緣人。
……
花無意從他的話里多多少少了解到了,封神台不是在西岐以西,而是在西岐以東。但入口卻是在西岐以西。
空間和時間的轉換,這在道家心法里很常見,極遠必近,極西必東。
一晃,趙雲笙的樣子又變了些,約莫有幾縷白髮。
「吾命休矣……」趙雲笙靠在那塊岩石上。
趙紅綾也有些傷春悲秋了,這小娃娃眨眼間就在她眼前長大,現在又要面臨死亡……
「你……若果,你修煉的話,可不可以?」趙紅綾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修煉……這個也行,不過,吾得換一種修法……姐姐,吾以後跟著汝,可不可?」
趙紅綾看向花無意。
花無意微不可見的點點頭,他心裡有幾分明白,這蜉蝣大概是太望公留下的。
這天仿佛過得很快。
夕陽西下的那一刻,趙雲笙對趙紅綾說了一句,「吾以後就跟著姐姐了」。
說完,就漸漸消散了,他的身體幻化成說不清的藍金色小點,飄散在空中。周圍的蜉蝣也再消散。
趙紅綾的心裡有些酸酸的,一條生命就這樣結束了。
「你不是說要跟著我的嗎?」雖然,她也不是說很喜歡這個小娃娃,大家也只認識了一天,但就這樣消失了,還是有些小悵然。
「吾一直都在……」
花無意看到岩石旁邊的一個掛飾。
他走過去撿起來,是一隻蜉蝣的模樣泛著青銅的氣息。
「這是什麼?」趙紅綾接過花無意遞給她的配飾。
「這應該是他留給你的」,方才那蜉蝣不是說,要跟著她嗎。
花無意曾經在《山海經》里看到過,蜉蝣成精撼動大樹,這應該是留息法。
趙紅綾接過看了一下,這好像與那些蜉蝣差不多模樣,不過它有些泛藍色的光芒。
海灘上的蜉蝣已經化作了大片的、綠色光芒。
「這些很像螢火蟲……」曾經在現代的時候,趙紅綾畫過一個耽美故事,故事的男主之一和另外一個男主到鄉下度假,剛好是螢火蟲的季節……
原本是個美好的意向,可現在卻有些淒涼……
花無意看著那些消散的蜉蝣,腦海里卻閃現了一個詞「為愛而死」,獵游周志上曾經介紹過蜉蝣這種動物。它們只生一日,只為孕育後代……
……
還沒等趙紅綾從沉浸的世界裡出來,他們就已經回到了昨夜的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