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芳一直與她關係親厚,也願意聽她的。
所以,李湛才請她過來。
煙暖能醒,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李湛的心也算放下了一節。
「你對道教和佛家如何看?」
李湛知道趙紅綾與蜀山有不解之緣。
同時明泉寺,趙紅綾也沒少去。
當初就是在那裡遇到無塵的,還有那嫁去遠方和親的文盈公主。
所以,他才這樣問。
問完之後,他又覺得自己還真是無聊,竟然拿這樣一個問題去問一個婦道人家。
他最近大概是事多,頭腦發暈了吧。
想後悔,但自己又問了,就暫且聽聽她的說法。
一旁的李天罡竟然莫名的有幾分期待。
「道家和佛家?
要我說嘛,就是佛為心,道為骨,儒為表,大度看世界。
技在手,能在身,思在腦……」
趙紅綾整合現代的價值觀與這世界的表現以及各家的思想說道。
「當然,墨家還有陰陽家,他們的機關術甚是了得,魯大師就是能人,古時他造的城牆可攻可守,要知人善用……」
李湛有些驚嘆,這南詔國的公主還真不簡單。
曾經,花無意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可惜,卻在南詔國送了命。
李天罡也很吃驚,滿臉崇拜得看著趙紅綾。
趙紅綾看一身灰道袍的他明明有清風道骨的味道,卻是一臉猥瑣大叔的樣子看著她。
也是她臉皮厚。
李湛:「好一句,佛為心,道為骨,儒為表,倒說出朕心中所想……嗯,你繼續……」
他有些期待地看著趙紅綾。
趙紅綾原本不想說的。
但看看兩個人都求知慾很強的樣子,還是說了。
他們不是沒有辦法融合現在的局面嗎?
趙紅綾是知道在她那個世界的差不多的時間,三教就開始並駕齊驅了。
其他一些教派也有所發展。
「那好吧,我就給你們講一小段故事:
有一位名叫慧遠禪師在東山寺修行,寺門外的不遠處有條虎溪,慧遠向來送客不會過溪。
有一天儒者淵明和道士修靜來訪,三人聊得非常投機,慧遠禪師相送時不知不覺過溪。
突然山中老虎大吼,三人才發覺送過了界,大笑而別。
然後成為一段流傳的佛門公案。」
趙紅綾知道這個世界的人物與她所在的那個世界不同。
所以,她也就放心大膽的說了。
李湛懂了,這故事裡的三人,就是代表著佛,道,儒三家。若三家擺明自己的有理之處,各家就會被不自覺吸引,即使有不同之處,以後被其他長處所吸引。
所以那禪師不知不覺就過了溪水。打破了自己原有的規矩。
要是趙紅綾知道李湛這一句,還得補上一句: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
更何況,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李天罡也一覺精明:「虎溪三笑」的故事並非單單講述一段友誼,更深層次的目的在於描述一種趨勢——即儒家、佛家、道家的融合。
李天罡誠懇的問道:「那該用何種方法達到各家融合的目的?」
趙紅綾繼續道:「唉,那唐御弟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的徒弟就是三教合流的縮影。
可能你們不知道那毛臉和尚曾經跟著道家學藝,跟著佛家取經,卻始終秉持儒家的師徒之禮。」
經趙紅綾一說,李湛與李天罡都想起了去年秋天的時候,唐御弟取經回來。
「其實,各家各派已經在自我吸收別派中的一些東西,發展了近千年,有時候,他們自己也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