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綾蹲下，準備給花無意脫鞋子。
花無意嚇了一跳，「不用……」
趙紅綾已經脫了一隻。
她把鞋子放在一邊，接著準備脫另一隻。
花無意俯下身，低下來的頭直接撞到了趙紅綾的頭上。
「嘶……」
花無意比方才更加的慌亂了，他的手緊緊的捏成拳頭。
「你怎麼樣？」聲音有些急。
趙紅綾揉著自己的額頭，「吸……你的頭太硬了。」
「……」花無意從來沒有這樣驚慌失措過。
趙紅綾的額頭的確起了一個紅色的小鼓包。
花無意小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又輕輕的揉……
「是我不對……」起先因為她幫他脫鞋子的驚慌，現在卻變成了因撞了她頭的失措。
「其實，也沒事啦……」她曾經也受過大大小小的傷，所以這也不算什麼。
「你屋子裡可有藥？」花無意問。
趙紅綾點點頭，「那邊的小書架底有藥箱。」
花無意直接下床……
他才接觸到地，趙紅綾就把他抱上床了，「我去拿，你幫我摸。」
花無意：「……」
他心裡對這個小宮女很是愧疚。
不只是因為現在這些，還有什麼？他也不知道。
只是知道他們不應該如此的。
但他找不到其他辦法。
趙紅綾很快就從那邊的小書架下找到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藥油。
她遞給花無意，自己坐在床邊。
花無意把藥油倒在自己的手心，慢慢搓開，又輕輕揉在趙紅綾的額頭上，慢慢的加重力道。
得把瘀血揉開，才好的快。
「感覺力道如何？」花無意小心的問道，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手有些大力了。
不過，就算是趙紅綾覺得難受，他也不會就此放輕的。
「還好，你繼續……」
揉了將近一刻鐘，屋子裡也染了一些藥油的氣息。
不過還好，這藥油的味道沒有那紅花油氣味大。
清清涼涼的，趙紅綾能猜得出來是那南山配的。
他院子裡就有這氣息――一種泥土混合著草木的氣息。
趙紅綾把藥油放好。
花無意要起身淨手，但他又想起方才趙紅綾抱他。
所以，他有些為難，頭一次覺得面對這小宮女比面對皇帝還惶恐。
趙紅綾轉身一看，花無意攤開雙手的樣子，就知道他的意思。
「你好好在被子裡呆著，我過去找毛巾。」
毛巾？花無意沒有聽過，但字面意思還是可以了解的，這小宮女有時候說的詞確實不是他平常聽到過的。
很快，趙紅綾就從旁邊的一道小門那邊過來，手裡端著一小盆水。
她把盆直接端到床邊，「你洗吧。」
雖然，在花無意眼裡吧，趙紅綾是個小宮女，比他的品階低了許多，但趙紅綾這樣照顧他，他卻感覺自己有些受寵若驚。
此刻，他已然忘記自己不讓別人接近他的初衷了。
花無意趕快把手伸進去，水是溫熱的。
洗了一道，拿起搭在旁邊的面巾，搽乾淨手。
一滴水都沒有濺出盆外。
趙紅綾看他洗好，就把水端回去。
花無意打量了一下屋子，他不知道別人家的閨閣小姐的屋子如何，在他的記憶里，很遙遠，有他母親和父親的臥房。
大抵如此。
不過，這屋子偏粉嫩一些。
屋子的周圍有兩個火盆，不比他之前冷冷清清的屋子。
床很大，也很舒服。
甚至，被子裡有她的氣息……
暖暖的……
還沒有等他害羞完……趙紅綾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