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安樂再次從床上醒來的時候,陳曗已經在文華殿了。
壽康宮
紀嬤嬤走到寢殿門口,就聽到太后氣得猛咳嗽的聲音。
她慌慌張張的趕緊走進去,疾步來到太后的身邊,輕輕拍著背順氣。
「他可進來了?」
見到紀嬤嬤回來了,太后沒沒好氣的問著,眼神又止不住的往門外瞥。
沒等紀嬤嬤回話,太后看著門外沒有任何人來的身影,便知道她那好兒子是沒來了!
過門而不入,真當自己是大禹了嗎?
想著,太后氣得臉色鐵青,冷笑了一聲,「過門而不入,他心裡可還有哀家這個母后!」
「太后消消氣,許是陛下公政務繁忙,陛下沒進來打擾您,沒準是回文華殿處理政事去了。」紀嬤嬤聽著勸慰道。
只是紀嬤嬤這麼一勸,太后心頭更氣了。
呵,政務繁忙?
繁忙到過門而不入,繁忙到
「呵,政務繁忙?」
太后撇了眼桌上的盒子,心氣尤為不順的嗤笑一聲。
拍著桌子罵道:「韓氏那小賤人來了壽康宮,皇帝就立馬趕來,哀家病了,也不見他來探望,這就是所謂的政務繁忙?」
剛沏的茶隨著桌子顛簸一下,茶盞里的水花晃了晃,茶香隨著縈繞地陣陣熱氣,從茶盞里緩緩升騰開去。
剛沏的茶還很燙,未免燙傷了太后,紀嬤嬤伸手將茶水往一邊移了移,就又聽到太后的氣話。
「那小賤人一來,皇帝就迫不及待趕來,這是怕哀家如洪水猛獸般又傷了他心裡小嬌嬌,皇帝可真真之哀家好兒子。」
想到那日,皇帝為了韓氏的小賤人當眾說要與她斷了母子情緣,太后這心就扯得生疼生疼的,既氣皇帝又埋怨著先帝。
埋怨著先帝為什麼當初要將小賤人接進宮裡,還偏偏要養在她的名下。
若不是如此,當初乖巧孝順聽話的三皇子,如今也不會為了小賤人而忤逆她,甚至連母子之情......
想到往事,太后氣得梗在喉嚨里的一口氣不上不下,憋的臉色通紅,好不容易緩上勁兒來,指著紀嬤嬤,「你去把扶雲殿的那位給哀家叫過來。」
「太后,」紀嬤嬤聞言,蹙著眉頭不是很贊同太后這樣做。
紀嬤嬤欲要張嘴說什麼,就被太后打斷了,似是譏諷又是嘲笑,「最是無情帝王家,哀家倒要看看皇帝到底是有多深情。」
隨即她又吩咐紀嬤嬤,「帶著哀家的賞賜,好生的將扶雲殿的那位請過來。」
紀嬤嬤見太后態度堅決不容反駁,便告了聲「是」,默默地嘆息退了出去。
當紀嬤嬤帶著太后賞賜來到扶雲殿時,鄭覃剛好從外面回來。
自上次在壽康宮請安回來,這是鄭覃第二次見到紀嬤嬤。
鄭覃側頭和彩鈴相視一眼,兩人都不明白紀嬤嬤今日怎麼到了她這裡來?
但想來,紀嬤嬤是太后身邊的人,既然紀嬤嬤來了,那肯定是太后對她有什麼吩咐。
「嬤嬤來了,本宮有失遠迎!」
紀嬤嬤到底是太后身邊的人,也不好怠慢,鄭覃按耐住心中的疑問,邊說著邊走上前去,微微福了福身,笑著問道:「嬤嬤怎麼來了,可是太后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