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樂聞言,又是微微一愣,問這個問題的同時,關於回答,她什麼回答都想過了一遍,卻唯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你不一樣!」
「至於為什麼不一樣,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就是不一樣!」
聽到這個回答,韓安樂也不知為何,心裏面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情緒在涌動。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是三郎不曾給過的。
面對回答這兩句話的鄭覃,韓安樂第一次有了想要逃避的衝動。
她不一樣?可是哪裡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不,她與宮中所有女人都是一樣的!
她和宮裡所有的女人一樣,都是為了爭三郎的寵愛,為了三郎的寵愛,她可以用盡各種手段不顧後果的做任何事,她的心可以狠絕如鐵,硬如石。
所以,她也沒什麼不一樣的!
韓安樂微微轉頭不去看她,似是在躲避她的目光。
韓安樂自嘲的輕聲說道,「呵!你說錯了,我和她們也沒什麼不同。或許,我還要更為心狠!」這話既像是說給鄭覃聽的,也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但因為韓安樂再說這話時,音量只余她自己聽得到,即便是在對面坐著的和在她旁邊站著的鄭覃與綠漪都沒有聽到。
「……」說了這麼多話,鄭覃也有些口渴了,等她咕嚕咕嚕大口喝完茶,放下茶杯想要探尋她說了什麼時,她已經說完了。
沒聽到就沒聽到吧!鄭覃也不是那種愛難為自己,難為別人的性子,既然沒有聽到,她也不會主動的去打聽。
畢竟這或許是別人的秘密。
「哦,對了!」猛然之間,鄭覃腦袋一下激靈了,好似想到了什麼,她看韓安樂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上次的事兒,我還沒跟你道謝。」
「上次的事兒?」韓安樂聞言,一時之間有些不太明白她說的什麼事兒又輕聲複述了一遍,直到轉頭看到鄭覃目光中帶著感謝的眼神,她再一細想,頓時就明白了鄭覃的話。
關於上次的事兒,時隔太久,她近段時間來又一心撲在給太后做壽禮上面,所以也就一直沒有跟三郎說起那件事兒。
距離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也不知道她父親的事情怎麼樣了。
不過……
韓安樂看了看她的神色,回想了一下,除了上一次似乎每次見到她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悲傷之色。
而且現在她還向自己道謝,可以看得出來她不知道自己沒有跟三郎提起她父親之事,如此一想,看來是她父親已經沒事兒了。
猜到父親沒事兒了,這會兒面對鄭覃的道謝,韓安樂不免心裡有些心虛,「額……你不必謝我,我並沒有幫你什麼忙!」
畢竟她並沒有幫她父親在三郎面前說話,也沒有提起她父親的事兒,所以她父親沒事兒了,完全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要謝的,要謝的!」還什麼都不知道鄭覃聽珍妃娘娘這麼說,只道以為是珍妃娘娘謙虛。
便立馬收斂了笑容,端正態度嚴肅的說:「救父之恩,無以為報,安樂姐姐,你是我鄭覃這輩子的恩人,你若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我就是舍了我這條命也一定會幫你完成!」
說完,鄭覃還是感覺有哪裡不夠,她突然想到在二十一世紀裡,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江湖俠客在說「救命之恩」的時候,好像還做了什麼動作。
這般想著,鄭覃便立即跳起來,站在韓安樂的面前,隨即就是學著腦海里想到的江湖俠客們的動作照著做出來。
兩手搭在一起,掌心向內,掌面橫立與地面垂直,額頭逐漸靠近雙手的食指,並同時對著韓安樂就是彎腰深深一拜。
「!!!!!」
鄭覃突然之間給韓安樂行這麼大的禮,嚇得她忙掀被子下床急急的避開。
匆忙之間,韓安樂在下床之際一腳沒有踩穩就著急的走,險些一頭往地上栽倒。
好在綠漪眼光時刻在自家娘娘的身上,及時的出手穩住了她。
而另一半鄭覃行完了大禮,抬頭往前一看,哪知她前面的那張床榻上什麼人也沒有,剛剛還靠坐在床榻上的珍妃娘娘這會兒已經不在上面了。
餘光之下,鄭覃茫然的往綠漪這邊看,正好看到順著綠漪的手站起來的韓安樂。
「安樂姐姐,你怎麼下床了?」鄭覃指了指空著的床榻,又看了看在站著的韓安樂。
「……」你怎麼好意思問的,你突然行這麼大的一禮,她哪還能坐著不動的!韓安樂望天翻了白眼,心中無語的吐槽道。
無語雖無語,但韓安樂看到鄭覃一臉茫然無知的表情,便知道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看著不像是在作假。
韓安樂理了中衣,從綠漪手中接過外衣穿著,待她穿好後,她才給鄭覃解釋了大禮,「額……咳咳!」
「鄭小儀,你可知我剛剛在你行大禮之時,為何要匆忙逃離?」韓安樂首先問她。
「不知道,為什麼?」鄭覃搖了搖頭,雖然不明白珍妃娘娘口中的大禮是什麼,但這不妨礙理解,而且珍妃娘娘的問題也正是她要問的。
韓安樂聞言,抿莞爾一笑,她果然猜對了,鄭覃是真不知道。
「古語有云:人不知禮則無以立;人無禮則不生,事無禮則不成,國無禮則不寧。這你可明白?」韓安樂又問。
鄭覃點了點頭,這話雖然文言了些,但是她還是聽懂了,大致意思就是說做人不知道禮儀就無法立足,做人不講禮,就不能生存;做事不講禮,就沒有成就;國家不講禮,就不得安寧。
但是這和那個問題有什麼關係?鄭覃又是一臉茫然不解。
見她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韓安樂也就放心了,繼續往下說:「你方才行的拜禮是為在正式場合中晚輩向家中長輩行的拜禮。我既不是你的長輩,也與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如何受得起這般大禮?」
說著,韓安樂笑了笑。
聽韓安樂這麼一說完,鄭覃瞬間頓悟,總算是明白了她的話。
什麼!!!行錯大禮了!!!
「啊!我的天,電視劇害我。」鄭覃仰頭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