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桌案擺著的不是佛像,而是一個牌位,上面赫然寫著的是:夫懿文太子……
豫太妃盯著先懿文太子的牌位看了半晌才開口,「起來吧!這是不怪你,宮裡那麼多人,我們的人自然不能去各個宮裡都盯著了。」
「是,奴婢謝娘娘不怪之恩!」嬤嬤一臉的感恩戴德,起身站了起來。
見著娘娘把長木槌放在了一邊,正要起身,嬤嬤忙走上前去扶著娘娘的手。
豫太妃搭著嬤嬤的手站起身,轉頭睥睨嬤嬤,「這事雖不怪罪於你,但本宮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是!」嬤嬤恭敬點頭,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這次是她們疏忽了,本以為宮裡不會有人懷孕,沒想到還是有人懷孕了!
因著這位文婕妤在宮裡純屬透明人物,也不受寵,所以就沒放人在文婕妤的宮裡,也沒有關注這位文婕妤,是以在此之前,她們的人沒有得到這個消息。
只是……還有一處讓嬤嬤怎麼也想不明白,「娘娘……」
嬤嬤剛要說話,似是想起了什麼,話到了嘴邊又閉嘴不說了。
娘娘為了保持在先懿文太子心裡一個賢惠善良的好印象,一貫是不喜歡讓人在佛堂里談論這些事的。
默了,嬤嬤出手狠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是她又疏忽了。
瞅見嬤嬤欲言又止,豫太妃轉身面對牌位微微施禮,隨即就搭著嬤嬤的出了佛堂。
「說吧!」
一出佛堂,嬤嬤就將心裡疑惑全盤托出,「娘娘,那藥,奴婢是下了重劑量的,奴婢也是親眼看著那人喝下去的,按理說是不可能……使女子懷孕。」
想到這兒,嬤嬤就覺得甚是奇怪,當初在風月場所鴇母那裡買這個藥的時候,她還特意問了一下鴇母:劑量下得重了會如何?
鴇母的回答是:自然是終此一生不會有孕!
那人也說了,這藥無藥可醫,文婕妤又怎麼會懷孕?
那位鴇母以為是她自己用,怕她一次性把藥下得太重了,還特意囑咐她,讓她一次少下點。
豫太妃聞言,眼眸微眯,沉吟道:「讓人去查查怎麼回事兒。」若醫治好了,只怕是對她不妙!
「是!」嬤嬤想了一下,又問:「娘娘,文婕妤那裡要不要……」她沉聲,抬手在脖頸處做了個「殺」的手勢。
見此,豫太妃如何不明白嬤嬤的意思,只是現在並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文婕妤剛爆出有孕,陛下久久未有皇子,宮裡面必然是很重視這一胎的,若是文婕妤現在就出了事兒,宮裡面必然是要嚴查的。
「密切注意那位文婕妤,現在還不是動手的好時機,過幾個月再動手吧!」豫太妃擺手,示意她不必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過些幾個月也不遲。
聞言,嬤嬤明白娘娘心裡的擔憂,就是怕我們這邊動手後,暴露了我們在宮裡的人手,只是若是現在不動手,在過個幾個月動手就晚了。
便說:「娘娘,這事只怕等不得,那位文婕妤許是早就知道自己有孕,滿了整整三個月才爆出,已經過了前三個月安全期,若再遲幾個月,這胎怕是很難落了。」
等這皇子生了下來,那就是庶長子。
在沒有嫡子同時,庶子是可以繼承皇位的,到那時太孫可就危已!
王嬤嬤眼中狠戾閃過,接著又勸娘娘,低聲道:「娘娘……」
話未說完,豫太妃就知道嬤嬤要說什麼,只是她還是覺得現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便抬手阻止了她想說的話,似譏似諷勾了勾唇,「能懷上,不一定能生下來,能生下來,不一定能活著長大!」
豫太妃撫了撫頭上簪著的白花,眼中淡漠,身也是在宮裡生活過的,宮裡那麼多女人,各個都有私心,文婕妤腹中的孩子最後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