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出了宮,一回到公主府就立馬召見公主府的管家邵總管。
讓他清除公主府所有眼線,找到那個給崔文琛告密她行蹤的侍女。
邵總管是在宮裡看著雲安公主又伺候公主長大的,後來雲安公主建了公主府,他是第一個主動前去說要跟著她的。
在他心裡自然是把眼前這位被人稱作刁蠻的公主當作自己的小主子。
公主府有他人安排進來的眼線,他是知道的。
早先他就跟小主子稟報過,只是那時小主子說暫時不動,他也就只能不動了。
如今聽到小主子要動那些眼線了,邵總管那是第一個支持的。
恭敬的退出去後,他立即著手這件事,片刻都不能耽擱。
待邵總管退出去,雲安靜坐在書房內盯著案几上的宣紙。
華麗的書房內,書架上擺放著許多書籍,案几上還擺放剛剛沏好的熱茶,隨著琴音繞樑的還有低案上的檀香輕煙寥寥。
只是這會兒子云安並沒有這份閒心靜下來聽曲,她雖靜坐著,可是心裡卻不如面上那般平靜。
良久後,她才動手提筆,在宣紙上寫了幾行字。
寫罷,雲安公主放下手中的筆,拿起宣紙看了又看,才轉手交給扇折。
她道:「把這封信快馬加鞭的送到邊境,親自交到韓將軍手上。」
「公主!」扇折一聽到又是和韓將軍有關的,眉頭就是一皺,看上去很是不同意雲安公主現在的做法,「您……」
雲安也似乎知道扇折要說什麼,忙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你不必說了!」
她轉頭看向左下手不遠處跽坐在琴案邊的琴師,聽著他緩緩彈起的琴音,想到他那日說的話,更加堅定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你要說的話,我都知道,只是,我忘不掉他。」她默默地又在心裡補了一句:也不想忘掉他!
扇折聞言,頓時頭疼不已,「公主!」她手中的宣紙看似輕飄飄,可拿在她的手裡,便感覺重如千斤。
望著公主,扇折張嘴欲還要再勸上一勸,就被公主給阻止了。
雲安笑了笑,擺了擺手,催促示意她趕緊去,最好讓她在半個月內把這信送到他的手上。
聽著公主催促的話,扇折閉眼重重的嘆息了一口氣,隨即便應聲離開了。
夕陽西下,雲安站在門外遠眺天邊,金色的餘暉透過雲彩照在了她的身上。
她喃喃自語道:「韓慕,以你至親之人的命相逼,本宮倒要看你是回還是不回!」
屋內的琴師追隨她的身影看去,從她的身側看去,此刻瞧著,竟也有幾分溫柔嫻靜。
——十三天後
陳國邊境宣城,將軍府。
書房內,韓慕一襲青衣跽坐在案几旁,上面擺放的除了日常軍務還有一張原本需要半個月送到的信。
他看完信後面色如常,將信隨手往桌上一扔,信紙輕飄飄的落在了桌面上,卻將送信人的心高高提起。
那送信之人被韓慕斜眼看著,冷汗冒了一背,未免露出什麼破綻來,只得將頭埋的低低的,不敢往上看一眼,就怕被將軍看出什麼來,反誤了公主的事。
片刻後,韓慕才沉聲道:「真是鎮國公讓你送信來的?」他指著案几上與裴毓字跡相同的信,話中意思不言而喻。
頂著韓慕懷疑的目光,好在扇折早已在心裡準備好說辭,這會兒子她豪不慌亂道:「回將軍,正是家主讓小人快馬加鞭送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