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韓慕說了多少次不是因為先夫人之故,雲安始終都不信這話。
在她看來,她作為皇室公主,這般放低身份不顧宣城百姓人言,追求他,而他卻是始終不動搖,不曾正眼看過她一眼。
她實在是不明白,如果這不是因為先夫人又是因為什麼?
他與先夫人情深,她是該選擇退場,可是,可是,可是她做不到!
她抓住韓慕的衣袖,心裡頭既酸澀又跟針扎似的疼,鼻子像是被堵得厲害。
想到他對她無情,在她眼眶中打轉的眼淚頃刻間刷的一下大滴大滴了滾落。
她來不及擦拭,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袖,倔強的看著他,「君澤,從你將我在土匪手中就出,我便足足喜歡了你五年,這五年來難道還不足以讓你喜歡我嗎?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心動嗎?」
雲安公主說的這些話,他都懂,也明白雲安公主對他的一片痴情。
問他心動嗎?
心動,面對雲安這份痴情,他如何能不心動!
只是……他受不得這份痴情!
韓慕沉默半晌,轉身凝視一臉淚痕的雲安公主。
雲安公主輕咬下唇,眼中含淚倔強的望著他,祈盼從他的嘴裡聽到不一樣的回答。
看著這樣的雲安公主,韓慕沒來由的嘆息。
看著她,韓慕就想到了聲聲質問他的女兒。
從鎮國公給他傳去關於樂兒消息的書信中得知,其實他的女兒和雲安公主的性子頗為有些相似。
都是一樣的倔強!
他伸手將自己的衣袖,從她的手中拽出,面色沉穩的以一個父親的口吻,語重心長的告訴雲安:「公主,臣與公主的年齡並不合適,臣至今已至不惑之年,用百姓的話來說,年齡上足以當您的父親。」
所以,並不合適!
韓慕這話拒絕的明明白白,但凡有心的,便會後退一二,說一句「打擾了。」
然後雲安並不是旁人,同韓慕想的一樣,她非常的倔強,心裡頭已經認定的事兒,不撞南牆不回頭。
雲安吸了吸鼻子,突然伸手抱住他的勁腰,就像是那種妻子對丈夫的依偎。
她將臉埋入他的懷中,帶著哭音的語氣哀傷而絕望,「……我不在乎!」
從她愛上眼前人的開始,她就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她知道,她愛他,她也想要他對待他的先夫人一樣情深意重,她更想做他的賢妻良母,在家中留一盞燈等著他回家。
然而,她雖不在乎,韓慕卻是在乎的。
何況……韓慕仰頭望天,他已經對不起另一個女人,不能再去傷害一個花樣年華的姑娘。
韓慕閉眼,狠了狠心,使勁的將她從自己的懷中推離開。
韓慕再次的後退五步,無比鄭重的向雲安行了個君臣之禮,「請公主自重!」
雲安被推得一個踉蹌,險些腳步不穩摔倒在地上,好在遠處的侍女見此,及時跑過去扶住了她。
等雲安站穩身子,韓慕已經騎著馬離開了。
雲安摸了一把臉上的淚,目光甚是堅定望著遠去那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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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慕說要連夜趕回宣城,可在街上被鎮國公攔住了,他到底還是沒有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