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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試探(1 / 2)

「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給我做綠豆糕吃,蘭花姐姐做的燉肘子也很好。」綠丫覺得心裡又有些酸澀,急忙眨眨眼把那些酸澀去掉 ,笑著對蘭花說。

「你不說我都忘了,昨兒我還特地做了燉肘子,你姐夫一人就吃掉了大半個,剩下一點點,玉兒和柱子兩個連湯帶飯吃了個精光,倒是我這個做飯的,一口都沒沾到,怪他們,他們一個推一個,玉兒還說,都是娘做的好吃。綠丫你要饞了,等回家我就給你做,讓人給送過來。」

蘭花也曉得要岔開話,笑吟吟地接口。綠丫故意嘆氣:「那可不敢,別人也就罷了,若是玉兒,曉得我把她愛吃的燉肘子給吃了,她還不曉得要怎麼哭呢?」

玉兒正好進來,聽見綠丫這話就眨眨眼:「舅媽,我不吃,全給你吃。」綠丫把她拉到懷裡抱著:「真的,我們玉兒不搶?」玉兒點頭,不搶。

蘭花也笑了,伸手點女兒額頭一下:「這會兒說的好聽,等真看見了,一聲接一聲的嘆氣,在那轉來轉去的,她爹心疼的不行。」玉兒被娘說破心事,從綠丫懷裡站起來就扎進蘭花懷裡,一個勁兒地撒嬌,蘭花把女兒抱緊,臉上露出欣喜笑容。

大家都過的好,那就真的太好了,秀兒閉會兒眼,不再去想那些別的事情,什麼逃妾,什麼要把錦兒從她身邊帶走,這些暫時都別想了,能偷的這幾日的快活,也算是上天待自己不薄。

綠丫抬頭,瞧見秀兒臉上的笑,心裡又開始有些沉甸甸的,這件事,總要趕緊解決了,不然的話,以綠丫對秀兒的了解,她一定會藉機離開,這樣才能不牽連自己。

張諄聽綠丫又提起,安撫地道:「這件事你別著急,這會兒不是都在忙著盤帳過年,等年一過,開了店總要忙上一陣,等忙完了這陣,到二月里,我就和東家請上一個月的假,去把這事料理了,秀兒雖說漸漸好了,可這身子骨總要調養調養,一時半會不會走。」

既然張諄再次保證,綠丫也就點頭,轉而商量起過年的事來:「今年難得大家都聚的這麼齊,雖說你大伯那邊有些,可總算也是一家子,秀兒又回來了,今年的年,一定要熱熱鬧鬧過了,我想著,給孩子們的壓歲錢也多包上些,還有那些吃的用的,全都多備些。」

「那些銀子都在你手裡,自然是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橫豎我只等著張嘴吃就好。」很久都沒瞧見綠丫這樣興致勃勃,張諄也笑著說。綠丫白他一眼,正要再計算,就聽到小柳條在那說:「奶奶,太太和表小姐來了。」

說著話,小柳條已經打起帘子,張大娘攜著楚氏進來,兩人都是上下一身新,綠丫和張諄起身相迎。張大娘和張諄打過招呼後就對綠丫道:「這是前兒你讓人送去的料子,我們趕著做好了,穿上好過年,要不是今年得了這麼些事,我們啊,哪能穿上這麼好的衣衫?說起來,侄媳婦你可真是個賢惠人,諄侄兒你娶對人了。」

好話綠丫也就照單全收,請她們兩人坐下,又讓小柳條端茶來,張諄陪著說了兩句話就起身道:「昨兒東家和我說了,有批新料子來了,我還得再去瞧瞧,臨近年底,事多,大伯母和表妹你們先坐著。」

說完張諄就溜之大吉,每回遇到張諄,都沒說上幾句話呢,張諄就藉故離開,這讓張大娘心裡有些懊惱,但再往自己侄女身上瞧瞧,雖說楚氏沒有綠丫生的那麼好,可楚氏比綠丫年輕好幾歲呢,男人哪有不喜歡嫩和新鮮的,每回藉故離開,只怕是在綠丫面前總要做個樣子出來,哪能那麼急色?畢竟這又不是自己鄉下那些沒見過女人的光棍。

這麼一想,張大娘又重新收起心腸,和綠丫談笑起來,畢竟也要和綠丫打好關係。在綠丫這坐了一會兒,張大娘和楚氏也就告辭,等出了門後一直沒說話的楚氏才開口:「姨媽,做不成的,我覺得……」

張大娘此時一顆心全撲在這件事上,聽到侄女這樣說就回身點她額頭一下:「什麼叫做不成?當了他女人的面,當然不好多瞧你一眼,可若他女人不在呢?菊丫頭,你就當幫幫我,再說了,你能嫁這麼一個,就算做妾,不比你原來男人強嗎?錯過這個村,可沒有下個店了,難道你要我和你姨爹表弟又被趕出去,到時只有餓死的份。」

楚氏低頭不說話,張大娘把她的胳膊緊緊抓在自己手裡,瞧著她的面容:「你也早出了夫孝,也該穿的新鮮的了,這粉也要擦擦,要我說,那樣男人,待你哪有半分恩愛,還為他穿孝,真是……」

楚氏任由張大娘說著,眼裡的神色不定,雖然張大娘說的天花亂墜,可日子越長,楚氏越覺得這件事做不成。可要讓楚氏去問問綠丫的意思,楚氏又不好說出口,畢竟和綠丫並不是那麼太熟。楚氏的嘆息聽在張大娘耳里,張大娘也不在意,畢竟,在張大娘瞧來,楚氏這樣,不過是因為不好意思罷了,等得了好處,她才會曉得自己待她好,而不是把她推到火坑裡面。

「奶奶,方才小荷路過時候,正巧聽到的。」辛婆子得了小荷的報告,急忙來回稟綠丫。綠丫聽辛婆子說完,哦了一聲並沒說什麼。辛婆子不由急了:「奶奶,您瞧,這打的這樣不要臉的主意,到時……」

綠丫淡淡一笑:「那你說怎麼辦?難道說破嗎?說破了她一口咬定這事就是小荷聽錯,並沒什麼別的意思。」辛婆子想想也對,但還是忍不住嘆氣:「說起來,這還是親戚呢,哪有把親戚做妾的,傳出去還不曉得多少人笑話呢。」

「這事有些不要臉的人家也會做的,不過你們爺不會納妾,也不會上了他們的圈套,這你放心。」綠丫雖說的篤定,但辛婆子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您和爺這一路走過來,有眼的人見了,都曉得你們是怎麼都沒縫隙的。可是……」

「沒什麼可是,這件事你去告訴小荷,讓她別說出去,老人家糊塗這是難免的,只要年輕人不聽就好。至於別的,我相信你們爺。」辛婆子應是,也就去叮囑小荷。

綠丫繼續瞧著過年要用的東西,聽到腳步聲就抬頭,往張諄身上望去。張諄被她瞧的低頭瞧瞧:「這是怎麼了,我今兒的衣衫也不新鮮,你怎麼這樣望我?」綠丫托腮望著他,懶懶地道:「我在想呢,你現在和原來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原先呢,是被人退親,現在呢,倒有人想給你塞個妾。」

塞妾?張諄微一皺眉就笑了:「大伯母也真是想的出來,她的姨侄女我要稱一聲表妹,哪有收表妹做妾的,我們雖是商戶人家,也不能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這事,還是我去和大伯說一聲,跟他說,等過了年就給表妹尋一門親,她過了年也才十七,雖嫁過一回,可這店裡的夥計也有那二十出頭沒成親的。等她嫁了,大伯他們也該安心了。至於別的,栓柱過了年也十三了,我問過他,說話也還算聰明,香燭店裡正要請學徒呢,他去不正好?這兩頭的事都穩了,大伯大伯母也就安安生生在這邊過日子,再過幾年,栓柱當了夥計,掙了錢,娶了媳婦,當然是接他們過去奉養,不就什麼事都不操心了。」

「你想的這麼好,那我也就不操心了。只是怕……」綠丫故意說著,張諄已經站起身對綠丫拍拍胸脯保證:「這你放心,別的事罷了,這件事我絕不會心軟的。」

這樣就好,綠丫把手裡的單子遞給他:「你瞧瞧,這是過年要用的東西,齊全了不?」張諄也不瞧那單子,只是點頭:「齊全,當然齊全了。」

張大娘這兩天往裡面來的勤了些,又和楚氏也去瞧過秀兒,等人一走,秀兒才對綠丫道:「你家這個伯母,有些不大好相處呢。」綠丫笑了:「怕她做什麼?我若連這些都怕,還怎麼過日子?」

「你果然和原來不一樣了。」秀兒這些日子的咳嗽已經漸漸好了,也能在院子裡走動走動,不過綠丫怕她被風吹到,並不讓她多走動,只讓她偶爾走動走動,此時聽秀兒這樣說,綠丫就淡淡一笑:「所以秀兒,你別擔心那些事,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了。」

「那我,也不再是從前的我了。」秀兒瞧著綠丫,唇邊有笑,或許,該放心的,該把這些事都交給綠丫和榛子,可是這心裡,始終放心不下。

「綠丫姐姐,你瞧我帶來了什麼?」榛子的聲音已經響起,手裡還帶著東西。綠丫回頭一笑:「杜小姐帶來的,定不是什麼壞東西。」

榛子哼了一聲:「就會笑話我。」說著榛子把藏在背後的手拿出來:「這是剛開的梅花呢,我都不捨得插,特地送來給秀兒姐姐呢。」小荷立即上前把梅花接過,秀兒能聞到一股梅花幽香,不由淺淺一笑:「你們真是和原來不一樣了,冬日都能賞梅花了。」

榛子把斗篷解掉,接過丫鬟遞上的手爐暖和著,聽秀兒這樣說就笑了:「那是,現在和原來都不一樣了,秀兒姐姐,你放心,你吃過的苦,我不會讓你再吃第二遍。」秀兒低頭淺淺一笑,綠丫並不知道榛子話里的意思是為什麼,但也跟著笑了,能在寒冷冬日,了無牽掛地說笑,這有多好。

「敏兒。」榛子剛走進屋子,就聽到廖老爺的聲音,急忙止步轉身,對廖老爺道:「舅舅,我這幾日有些忙,您也是曉得的,等忙完了,我再去和您說話。」廖老爺走上前,瞧著外甥女的面容,輕嘆一聲道:「我原本以為,你不過是為朋友略盡一點心,這也是常見的,可這幾日,明顯有些過了,敏兒,若你那位朋友曉得,當日的事,全是我做的,她受的苦,也是因為我而起,她會不會還依舊這樣待你,甚至對你十分感激?」

這是榛子這些天一直心神有些不安的原因,待秀兒多好一分,就對秀兒的愧疚少一分,但此時舅舅的話,讓榛子的眉微微皺起,輕喚一聲舅舅,竟不曉得怎麼回答。

廖老爺的面容還是那樣平靜:「敏兒,舅舅做事,從不後悔,原來如此,今日也如此,可是你,敏兒,你能承受嗎?」這話說的有些無頭無尾,但榛子還是曉得了舅舅話里的意思,輕聲道:「舅舅,我曉得的。」

廖老爺並不相信,只是瞧著榛子,這讓榛子有些狼狽,她低下頭,這樣的舉動已經很久沒有在廖老爺面前出現了。廖老爺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敏兒,你該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曉得,你和那位秀兒,是共過患難的,但她和小張嫂子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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