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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博弈(2 / 2)

廖十三老爺的嘴巴頓時張大,接著就道:「可也說了,那是女兒,這不過是外甥女。算不得准。」

「十三老爺,您還是請出去吧,王夫人一部律法是背熟的,您和她扯這個,這叫自取其辱。」眉姨娘的心也放下,在旁提醒。廖十三老爺不由袖子一摔:「好,好,先讓你們得意,等到上了公堂,你再和我扯國法家法。」

說完廖十三老爺不得不退出去,見那孩子站在那傻呆呆的,欲待不理,可這要產業的關鍵還是在這孩子身上,只得把孩子抱起離開。見廖十三老爺離開,眉姨娘這才拍拍胸口:「夫人,我還一直害怕呢,這十三老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這產業要真交給他,只怕他會真的把我給賣了。」

即便不賣,這人瞧著也不是什麼好人,到時眉姨娘保不住廖老爺給的產業不說,這沒有丈夫的寡婦,還是個守寡的妾,誰知道廖十三老爺會打什麼主意?眉姨娘沒被賣進王家時候在村里可也聽大人們悄悄說過,誰家寡婦的被窩,又被人鑽了。可憐啊。

「他敢!」王夫人斬釘截鐵地說,接著就對眉姨娘道:「你啊,要和敏兒學學,瞧敏兒,年紀比你小的多了,可這定盤星拿的穩。」眉姨娘不好意思地道:「我,我本就不如小姐。」

老王走進來:「小姐,外頭陸續有人來弔唁了,這女客還好,可這男客呢?」

「這有什麼,等姑爺來了,你讓他在外面招呼。還有,二掌柜來了嗎?他要來了,就讓他幫著姑爺。至於那幾個管事,全給我攆了,一個也不留。」榛子井井有條地安排,王夫人不由點頭,這樣的做派才對,就算天要塌下來,也要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廖十三老爺帶著孩子走出廖家,接著那幾個管事也被趕出來,他不由在那罵了一句,那幾個管事圍到廖十三老爺面前:「十三老爺,現在可怎麼辦?」怎麼辦?自己可沒多餘的銀子養活這些人,廖十三老爺剛要讓他們各自走開,就有人走到面前:「十三老爺,我們家主人在前麵茶樓等著。」

廖十三老爺急忙把孩子往管事的懷裡一塞:「你們都是曉得我家的,先去我家裡等我,我去去就來。」這幾人也曉得廖十三老爺背後定有人在籌劃,不然的話,光定北侯府和王尚書府,這兩個名聲拿出來就夠人嚇一跳,哪還敢去和人搶家業。

管事們抱著孩子離開,廖十三老爺匆匆到了茶樓,進了包廂就對裡面的柳三爺搖頭:「沒想到王尚書夫人來給她撐腰,這計不但沒成,反而被趕出來了。」被趕出來倒也在柳三爺預料之中,那麼些銀子呢,哪會這樣輕易地被拿走?

柳三爺給廖十三老爺倒了杯茶:「這麼些銀子呢,誰不想分一杯羹?況且他們說起來,更名正言順一些。」說著柳三爺就壓低了嗓子,在廖十三老爺耳邊說了幾句。廖十三老爺的頭頓時搖成撥浪鼓:「這可不成,那邊怎麼說也是尚書府,我可不敢。」

「富貴險中求,再說了,你要真想在這京城站住腳,總要選個邊站。我們家裡,和孫尚書府里,可是十分熟稔的。你儘管去做,到時我們自有辦法。」

廖十三老爺又想打退堂鼓,柳三爺的聲音更壓低一些:「我也不怕告訴你,想著廖家這份產業的人,可還有幾個。哪個都不是你得罪的起的人。」

廖十三老爺登時手裡的筷子就掉在地上,看著柳三爺嘴巴張大:「三爺,這這,原來你原先對我說的話,都是哄我。」柳三爺輕蔑地一笑:「也不是哄你,不過總要有個由頭。十三老爺,實話告訴你,到了這個時候,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不然的話,那五千銀子給我還回來,還有,為什麼找你,不就為的你是廖家族人,有這個名正言順的由頭。十三老爺,這京城裡,可比不得你們那鄉下地方,把知縣哄好了,就什麼事都可以做了。」

瞧著柳三爺面上的笑容,廖十三老爺撿起一個蝦丸吃下去,卻有食不知味的感覺。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就被人當刀使。柳三爺瞧著廖十三老爺,又喝了一杯酒:「自然,這錢也缺不了你的,到時事成了,給你兩萬銀子。」

兩萬銀子雖然不少,可這和廖家的產業相差的可太多了,廖十三老爺頓時心疼肉疼起來。柳三爺湊到廖十三老爺耳邊:「別到時候連這兩萬銀子都沒了。你啊,還是乖乖地做這把刀吧。」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廖十三老爺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只覺得這酒格外苦澀,而沒有一點香甜。

「那位十三老爺來了?」榛子聽的廖十三老爺來了,眉頭不由皺緊,按說以他的性子,該連日來吵鬧才成,可這幾日竟風平浪靜,讓這事,漸漸透出點不同尋常來,可再不同尋常又怕什麼?榛子問老王:「他今兒來做什麼?」

老王恭恭敬敬回答:「他說給老爺燒紙。小姐,小的覺得,他總透著點不一樣。」榛子冷笑一聲,這怕什麼:「讓你們姑爺去招呼他。」老王應是走出,榛子繼續處理著別的事情。

廖十三老爺被請進去,見了秦清,曉得這是榛子的夫婿,廖十三老爺想拉下關係,剛喚出一聲外甥女婿,秦清就道:「十三老爺錯了,早已出了五服,若按了規矩,在下只需喚您一聲姻伯罷了。」廖十三老爺被堵在那裡,但今天的目的本來就是來見秦清,也就客客氣氣地道:「確實,我原本是鄉里人,曉不得這京城裡的規矩,才曉得這京城裡面,竟有女兒可以繼承產業的事。」

廖十三老爺客客氣氣的,秦清反而不好回他幾句硬的,只好笑著道:「我也曉得,要依族法,這女兒家出嫁了就是潑出去的水,娘家的事,就再不能理了。可是這打斷骨頭連著筋,天下哪有出嫁的女兒就真是一盆潑出去的水的?難道說女兒家在婆家出了什麼事,娘家就不管不顧了?」

廖十三老爺心說,若沒有銀子可圖,誰想去為女兒家在婆家的事打上門去。但這時不能這樣說,廖十三老爺只是笑著道:「說的是,我們鄉下地方和這京城裡是不一樣的。畢竟京城是天子腳下,規矩要重的多。」

來回應酬了幾句,秦清心裡不由奇怪,怎麼這廖十三老爺不像姑母說的那樣窮凶極惡,是不是因為那日姑母教訓過了?但秦清還是道:「說的是,這……」

廖十三老爺和秦清應酬也夠了,話鋒一轉道:「不過我還是頭一遭知道,這娶了哪家的女兒,就可以藉此要了他們家的產業。」這話說的不懷好意,秦清的臉色一斂。廖十三老爺今日來,已經是在那裡演練了不少遭,輕咳一聲:「我這些天在外頭聽了些京城的規矩,才曉得有什麼御史風聞奏事的規矩,而且這風聞奏事的,因此壞事的也不少。外甥女婿,你可是有大前程的。」

這樣的威脅,秦清倒不在意了,他淡淡一笑:「姻伯的意思我曉得了,可你更要知道,這風聞奏事,是可以上表自辯的,不然的話,這天下這麼多的官員,人人都被風聞奏事一番,那還有誰敢做事?」

廖十三老爺見秦清不受自己的威脅,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先告辭,等到出殯那日再來。」秦清起身送他出去,這就轉身進裡面尋到榛子,和榛子說了這些話。

「他要真的就此偃旗息鼓,我還覺得奇怪呢!」榛子聽完丈夫說的,淡淡地道。

「說正經的,我是不怕被說的,可我是怕……」怕的是定北侯府那邊,知道了這些,就會出面阻止,榛子明白丈夫的意思,沉吟一下就道:「要不,你把我休了吧。」

秦清一口茶都噴出來:「你說什麼傻話!」接著見榛子一雙眼亮晶晶的,秦清這才搖頭:「得了,你別再逗我了。侯府那邊,我會去和娘說,你放心,到這個時候,就算不爭這些產業,我也要爭口氣。」

丈夫如此,榛子也淡淡一笑,接著抬頭:「到今日,我可以說這麼一句話,如果沒有你,雖然這些事我照樣能做,可還是會覺得心裡有遺憾的。」能得這麼一句話,已經夠了,秦清握住妻子的手,握的很緊。他的手是這樣暖,能夠暖的讓人忘記很多東西。榛子低頭,不讓自己眼角的淚讓丈夫瞧見。

「你總算回來了,廖家那邊的事,喪事一辦完,就和兒媳說,照了絕戶的例,交給官府處置吧?我們侯府,雖然的確缺錢,可背不起這娶女霸產的名聲。」秦清剛進定北侯府的門,就被管家帶到定北侯夫人的上房,看見兒子走進來,定北侯夫人揉下額頭,有些疲憊地說。

廖老爺過世到現在,不到十天的時間,京城裡的傳言可精彩了,先是說榛子不許廖家立嗣子,其心可誅,又說這定是定北侯府在背後指使的,娶了一個女兒,得了人家全部家產,這樣的好生意可要多做。甚至定北侯夫人在外應酬,也被人故意問到臉前。

這高門大戶,最要緊的就是臉面,定北侯夫人被這麼問了,真是又悔又氣,當初怎麼就答應娶這麼一個媳婦,到現在,鬧的事情,比別人家全家鬧的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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