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童彥驚叫著醒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把自己摸了一遍,發現不過是個噩夢而已。
身上出了一層冷汗,腦袋又疼得厲害,他一邊平復呼吸一邊想,不管怎樣,絕對不能繼續待在許十安身邊了,與其等著被別人趕走,不如自己主動點。
童彥看了看表,才夜裡一點。他掙扎了幾次才從地上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衝進了書房。
第二天一早,童彥還趴在被子裡呼呼大睡,突然被巨大的敲門聲嚇得醒了過來,門鈴和敲門聲混合在一起,吵得要死。他頭重腳輕地下地開門,一步三晃悠,感覺腦袋上像是頂了一口大鐘,嗡嗡直響,好半天才看清門口的人是許十安。
「你怎麼來了?現在幾點啊?」童彥睡眼惺忪,頭也很疼,疼得一時半會沒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事。
許十安冷臉立在門外,周身裹著一層煞氣,他一步跨進房間,反手關上了房門。
「你這是什麼意思?」許十安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張紙,舉在童彥面前質問。
童彥接過那張紙看了看,上面的小黑字就跟長了腿一樣到處亂跑,他使勁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最上面一行寫的是「辭職信」。
「誰要辭職啊?」童彥又喝斷片了,不明白許十安大清早的拿著一封辭職信跑到自己家來發什麼神經。
許十安早上看到手機有新郵件提示,隨手點開一看就震驚了,居然是童彥的辭職信,發送時間是夜裡一點多,裡面沒說任何具體理由,只說因為私人原因,不適合再繼續擔任ANNA-X的設計師,申請第二天就離職。
許十安心想,這他媽算怎麼回事?三更半夜的發什麼辭職信?難道是因為那天車上的事情抹不開面子嗎?
他等不到上班就急匆匆地跑來童彥家要問個究竟。沒想到童彥一臉傻呼呼的樣子,居然還問他誰要辭職?
他特別沒好氣地說:「落款寫的是誰你自己不會看嗎!」
童彥搖搖晃晃地看向郵件末尾,居然白紙黑字地寫著自己名字,可他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發過這樣一封辭職信了。
「你等會……讓我想想。」童彥揉著太陽穴回到沙發上,許十安跟了進來。茶几上一片東倒西歪的酒瓶,毫不留情地泄露了童彥昨晚的惡行。
「你又喝酒了?」許十安拿起幾個酒瓶看了看,好幾個都見了底兒,他最煩童彥喝酒,訓斥道,「你拿自己當什麼了?雞尾酒的搖杯嗎?什麼都敢往肚子裡倒!自己多少斤兩沒譜嗎?」一想到他喝多了被人占便宜就氣不打一處來,「上次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喝酒嗎,你怎麼不聽呢?現在喝完酒還會寫辭職報告了,你這技能升級的挺快啊!」
許十安當他是喝多了耍酒瘋,自己原來虛驚一場,準備把童彥所有的酒沒收,然後好好教育教育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