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十安盯著童彥的眼睛說:「你是公司的首席設計師,辭職這麼大的事,一句對不起就行了,你哄小孩兒呢?」
其實這句話也就是說說而已,許十安並沒打算要童彥怎麼樣,沒想到童彥卻反問:「那……你說怎麼辦?」難不成要我把你撕碎的辭職信都吃了嗎?
許十安:「……」
他有點不知道童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過了一會兒,許十安說:「過來。」
童彥就站在許十安辦公桌的對面,還要他「過來」,過哪?
繞過寬大的辦公桌,童彥走到許十安座椅旁邊,許十安翹起二郎腿,轉了個方向。
他身上的黑色三件套西裝敞開著,露出裡面修身的馬甲和純白色的襯衫,鋥亮的鞋尖指著童彥的膝蓋,完全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
兩人一坐一立,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說話。
許十安想:所以,現在他當我是炮友了?
童彥想:所以,他又想占我便宜了吧!
許十安想:炮友之間親一下是不是這事兒就算了。
童彥想:這色眯眯的眼神是想讓我親他吧!
許十安想:我是不是應該先認下炮友這個身份,別的以後再說?
童彥想:我是不是應該表現得像個妖艷的賤貨,對總裁始亂終棄?
童彥突然就想明白了,他既然打算繼續留下與周沫一起打拼,就不能再顧影自憐。許運生想讓他離開許十安,離開ANNA-X,那麼他就偏偏不離開;許十安想跟他玩,那他就奉陪到底,看誰玩得過誰!
童彥豁出去了。
他朝許十安走過來,一彎腰,兩手按在座椅扶手上。兩人的臉湊到一起,近得不能再近。許十安反倒害怕起來,這是……要造反嗎?
他嗅了嗅,沒有聞到酒味,既然人是清醒的,那這是什麼操作?
許十安心裡雖然在歡呼雀躍,表面上依舊維持低溫運行,不動聲色地等待著童彥接下來的動作。童彥微微笑了一下,許十安的心也跟著輕輕顫了一下,童彥說:「不說對不起,那……這樣總可以了吧。」說完就送上了兩片嘴唇。
童彥風騷撩人的架勢做得挺足,可行家一看就知道,他不過是八月里的黃瓜棚——空架子一個,親來親去連舌頭都不敢伸。
許十安一邊和童彥接吻,一邊看向他的眼睛,那雙眼睛漂亮得不可思議,被斜斜射進來的陽光打出了萬千星辰。童彥被許十安看得快要破功了,只好閉上眼睛,睫毛輕輕顫抖,求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