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彥放下手裡的東西,疑惑地問:「什麼事?」
童彥竟然不知道,那他還是不要說好了。周沫推推眼鏡:「哦,其實也沒什麼。」
童彥最煩別人說話只說一半,更何況是跟蕭弈有關的,他捏著周沫的臉頰逼他:「快說快說,不說我親你了。」
「你先放開我,」周沫被鬆開,嫌棄地站得離童彥遠了一點才說,「我也是聽以前同事說的,蕭奕涉嫌非法集資,被人舉報了,現在關在看守所里。」
「什麼?」童彥露出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實在難以想像自己曾經的愛人,曾經打算共度一生的人居然會惹上官司!
就算蕭奕辜負過也報復過他,但畢竟這些事情沒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說他好了傷疤忘了疼也好,聖母白蓮花也罷,他只希望從今以後與蕭奕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打擾,從沒想過要報復蕭奕或者落井下石什麼的。
說不揪心是不可能的,可又不知道能做些什麼,童彥無助地問周沫:「非法集資?怎麼會?他……會坐牢嗎?」
周沫身為一名刑警家屬,知道這種情況下是絕對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了,他看童彥的表情是真的關心又痛心,不知如何開口了,含混道:「嗯,這個不好說,聽說是投資了一個P2P的項目,具體還要看開庭以後怎麼審理。」
童彥有些恍惚,魂不守舍了一下午,終於忍不住偷偷給魏識塵發了一條信息,問他蕭奕關在哪裡,沒多久,魏識塵就給他回了一個看守所的名字。
第二天上午,童彥請了假去探視蕭奕。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非得走這一趟,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他知道了就不可能不聞不問。蕭亦跟他一樣無親無故,童彥想不出來,如果自己不去看他,還有誰會去。
因為是工作日,探視區的人並不多,童彥坐在小小的藍色塑料椅上,焦急又忐忑。被探視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他們有的沉默無言,有的悔恨不已,還有的痛哭流涕,人生百態好像全被濃縮在了這間小小的探視室里。他不由得去想,蕭弈見到自己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呢?
等了好久,蕭奕終於被一名獄警帶了出來。他穿著跟別人一樣的灰色囚服,腦袋耷拉著,雙手拷在一起,慢吞吞地朝這邊走來。
童彥扒著玻璃站起來,蕭弈終於抬頭,在看到探視人是童彥的時候,先是一驚,緊接著便歪著腦袋冷笑了一聲,隨後一步跨坐在凳子上,迅速拿起了電話。
童彥快要認不出對面的人了,他的頭髮被剃成了圓寸,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花白,像一個飽經風霜的中年人。他慌張地抓起電話貼到耳邊,看見蕭奕的嘴唇動了動,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你來幹嘛?」
「我昨天才知道的,怎麼會這樣?」童彥急切地問道。
蕭奕冷哼一聲:「來看我笑話是不是?」
童彥搖搖頭:「怎麼會,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我能幫你做什麼?你請律師了嗎?」
蕭奕冷冷道:「你別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裝得跟什麼都不知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