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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韜光谷(2 / 2)

「白少主,不好意思,我就是那個王八蛋爹。」似雲涌風嘯遮蔽青天,抑或驚濤駭浪撞擊深淵。這一瞬間,滿座人無不魂驚魄撼。只因為那個男人對著白韞玉說:「我就是那個王八蛋爹。」白韞玉已忘記自己當時是什麼表情,只記得那個男人靜靜地站在他面前,雖然比自己矮了兩分,可依然是平視他,甚至可以說是居高臨下地睥望著自己。他張了張嘴,還不及說什麼,身旁那個少女像一隻急于歸巢的雛鳥,飛也似的就撲進了那個男人的懷裡,親昵地摟著他的脖頸說:「爹!」

「霸相……」白韞玉終於發出了一個聲音,可他恨不得自己什麼也沒說。因為霸相輕撫著少女的發,親昵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那般寵溺之色,渾不顧旁人現在都是什麼樣的表情。然後男人應是聽到了白韞玉一聲喚,這才抬目看他:「白少主,你先前說要教我父女二人何事,虐什麼?」白韞玉後退數步,汗水不知不覺已浸透整個衣衫。他敢說什麼,他教霸相虐囚?教霸相如何嚴刑逼供?這比關公面前耍大刀要可怕多了,因為關公最起碼不像這個男人這麼可怕!呵呵,對了,他還罵這個男人是王八蛋。真棒。他甚至開始佩服起自己來了,想必日後青史上必會因此事留他一名姓吧。正這麼想著,霸相又開口了:「麼麼,疼嗎?」他舉起墓麼麼的手指,看著上面骨釘戳出的血洞。墓麼麼把頭埋進他的脖子裡,嗚咽著只哭不語,那模樣兒,渾然像是被欺負慘了。

裝,你剛才跟人裂石受重傷也沒見你哭!眾人心想,可誰也不敢說一個不。霸相視線又瞥了過來,靜靜地看著白韞玉,他剛張口說:「白少主……」白韞玉眼前忽然一花,臉上一陣劇痛,整個人就從方階之上直接飛了下去,連撞了數個桌子才狼狽停了下來。他費力地想要站起,卻因受了內傷,血大口大口地噴了出去。可顯然這事沒完,數十個巨大的血色骨釘瞬間將他的手掌腳掌以及身上腿上釘穿,如此劇痛之下,他竟還忍住了慘叫,只是吐血,可臉色已蒙上一片不祥的死氣。

「黃帝尊上。」霸相併不去看白韞玉的慘狀,而是對不知何時出現的黃帝報以禮貌微笑。

「霸相,可算滿意?」黃帝生冷僵硬地一字一吐,「我韜光谷這次是被人陷害,望霸相賜個活路。」這話以黃帝尊上一個已快要夠到八化門檻的人嘴裡說出來,姿態是低到家了,可誰都知道,這次向來寵溺兒子的黃帝這麼痛下狠手,一點也不過分。因為他面對的,是一個他絕對不應該得罪的人,是這些家族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與之為敵的一個人。「尊上下手太重了,不過是個孩子,何必呢。」霸相攬著懷裡的墓麼麼,忽側目又道,「孩子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私下處理就好了。」

黃帝的臉色一變,可也沒說什麼,朝墓麼麼的方向微微施禮:「望貴子舒氣,高抬貴手。」墓麼麼根本不看他,只埋頭在霸相懷裡撒嬌嗚咽,委屈道:「我聽爹的,我們自己處理。」黃帝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可他硬是壓著氣,一股風過,白韞玉竟是被他一下提溜到了他們面前,扔在了墓麼麼跟前:「告辭。」隨即,他消失在了原地。

汪若戟攬著墓麼麼朝青藤長筵上走去,那架勢,竟是不準備回到上面至尊高位之上。早有身著疏紅苑制服的人上前將白韞玉拖了下去,而染霜身邊的韜光谷的人也早就放開了他。平靜不到片刻,至尊之位上的長公主顯然也是剛剛消化掉這個驚世駭俗的訊息,親自開口道:「霸卿的掌珠,竟是墓麼麼。怪不得如此,驚世絕俗……不愧是霸卿,保密措施做得真是萬般周全,連余都蒙在鼓裡,丁點無知。」

「惶請長公主賜諒,小女與臣失散多年,驟然復得,故視若珍寶。惋愛於斯,便密而不告於外。可麼麼她……」他愛憐地又看了一眼懷裡的墓麼麼,「她有些任性,聽說青藤試開,便非要討上個名兒來,哎,孩子氣。臣實在管教不力,便隨她去了……」言辭懇切,情真意濃。在座的顯貴們紛紛表示理解,發出附和的議論,又是一片言笑晏晏,氣氛極為祥和。可心裡每一個人都在說:誰信他的話,誰腦子有病。是的,汪若戟說的話,他們一個字都不信。可這也不妨礙熙熙攘攘來拜的達官貴人們絡繹不絕。一時間,本該最熱鬧卻一直冷冷清清的青藤宴第一次變得有些正常起來,天香繚繞,滿座賓朋,觥籌交錯。說來也諷刺,竟是因為同一個人冷清,也是因為同一個人熱絡。

「不知為何,貴子於我非常有眼緣,也沒旁的相送。也就一個小玩意兒,隨便耍耍便是。」食苦山的大當家果木娘燦爛笑著,遞出一個雕工精湛的小木盒來。墓麼麼剛要行禮,卻被汪若戟輕攬腰身。她得勢乖巧地依在他肩窩,朝果木娘報之一笑,也不去接。倒是汪若戟緩道:「那可真是謝謝果木大宗了,能得此果一枚,真是麼麼之福。」果木娘將汪若戟寵溺的神色看在眼裡,風韻猶存的臉上看不出端倪,嘴角上三道爪痕倒是因為笑意更猙獰了兩分:「七枚。」

汪若戟目光稍微抬高了兩分,鬆開手側目看向墓麼麼道:「還不謝謝果木大宗。」墓麼麼乖巧地低眉淺語,這才伸出手去接了那木盒。果木娘微微頷首,只是與汪若戟略聊了兩句客套話,便躬身行禮告辭。「這是最後一個了吧?」望著果木娘的背影,墓麼麼有些疲累地軟在汪若戟肩上。汪若戟淺淺抿酒,失笑道:「給你送禮你倒還嫌起累來了?」

墓麼麼直起身來,已換了一副模樣:眉目舒展,斂去銳利殺意,一派恭德良淑。蔥指輕含袖尖,就連半坐所壓著的藕足,都是規矩地只露了菡尖,體態神色,溫婉裡帶著貴氣和上位者的孤高。她目光掠過遠方,聲音淺淡:「你還在等天狐族和臨仙門?」汪若戟的眼神越過站在桌旁的疏紅苑特使,淡淡飄忽,「不。」

「那你在等什麼?」

「我在等……」他忽停住,目光瞥向了孤零零坐一旁的染霜,笑眯眯地說,「聽說你和他好了。」

「是啊。」墓麼麼輕描淡寫地眨眨眼,不意外地看見染霜的身體輕微一顫,「這孩子,挺有意思。」她有點像自言自語,又有點像跟汪若戟說話。

「是有些個意思。」汪若戟好似是接著她的話說,可她一眼就看到他只是微微掠過染霜,目光便定在了一旁的位置上。那個位置上的人,也可算是墓麼麼的熟人。只見楚相也在看向這邊,第一次沒有醺醺醉意的眼瞳里,倒是三分不屑,六分厭憎,一分恨意。可汪若戟並不在意,反而低眉示禮。

「楚相很討厭你啊。」她看得反覺有趣,倒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用這個目光看汪若戟。他沉聲不語。可墓麼麼眼尖地瞥見,他眼神盡頭不是楚相,而是楚相身旁的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倒是雍容華貴,花冠寶玳,裙裾姍姍,墜著的瑤紫瑚珠將整個鳳尾一樣的裙擺修飾得分外奢華。銀月圓臉,丹眸軟鼻,唇瓣雖厚了一些,可弧度倒是好看,圓潤的下頜將她的臉形修飾得大方貴氣。看起來挺符合身份的一個貴婦人,修為剛過四化,連中期都沒有。為何汪若戟會和她有眼神交流?這個楚相夫人有些意思。墓麼麼看在眼裡,也不聲張。

「原來是汪若戟的那個私生女。」臨仙門門主藺藏鋒倒是氣度泰然,「你還別說,這丫頭挺好。你看剛才那個模樣,現在她爹一現身,立刻就變了個模樣。一樣的千面畫皮。」他搖搖頭,扔下手裡的雞骨頭,扭頭看向藺雀歌。他臉面倒是不俗,只是一張嘴像個碎嘴婆子不停地叨叨。看向藺雀歌時,嘴卻停了,臉色也仿佛變了一個人。「雀歌,你好好看看這個丫頭。她可比你強多了。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吧?」

「女兒知道。」藺雀歌臉色一白,就連面紗都沒能遮去她眼神里一閃而過的緊張和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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