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死了我們是無所謂的,但是您想想七公主啊。七公主剛剛搬進百草園還沒有兩個時辰,您就死了,留下七公主一個人孤苦伶仃地住在百草園,嘖嘖嘖」
「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是奴婢,又怎麼敢威脅您呢?」
在「您」這個字上,小翠咬得極重,這個字不是尊敬,而是嘲諷。
「就算你真的出了百草園,你以為你能夠見到陛下?能夠給灼華討回公道?就算是見到陛下又怎麼樣?一個廢人,陛下還能夠因為她責怪娘娘不成?呵,我勸你啊,還是老老實實地帶著灼華滾回百草園,享受餘生吧。」
良皇妃的腳步停住了,因為小翠的話,更是因為灼華。
良皇妃絲毫不懷疑寧皇妃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心。小翠這趟來,為的是無字書一事,又何嘗不是在警告良皇妃呢。
良皇妃咬咬牙,緊攥的拳頭慢慢鬆開,她再一次拉起灼華的手腕,頭也不回地扎進百草園裡。
她要為灼華討回公道,但是她更要為灼華的以後考慮。
百草園的大門再度關閉,門外的小翠冷笑,「螻蟻!」
她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牽動了灼華剛剛打到她臉頰上的那塊肉,疼得小翠齜牙咧嘴地捂著自己的臉,狠毒地盯著百草園:
「等著吧!早晚讓你們娘倆死在百草園裡!」
百草園內,被良皇妃強行拽進百草園的灼華不解地看著良皇妃,不明白良皇妃為什麼要怕一個奴婢。
良皇妃苦笑著撫摸著灼華,她不知道該怎麼和灼華解釋。
在這深宮中,為了活命,很多事只能夠忍耐。
這些欺辱,良皇妃不得不忍耐,因為她無權無勢,唯一一個能夠依仗的人,在十年前,便已經死了。
如果良皇妃一個人,大可以為了爭一口氣,和寧皇妃魚死網破,但是良皇妃的身邊還有灼華,為了灼華,良皇妃不得不忍耐。
良皇妃是一個很剛烈的女人,她當年被趕到百草園來,便是因為她太過於剛烈。
再剛烈的女人,在面對你自己的孩子的時候,也會變成繞指柔。良皇妃來到百草園的時候,便已經懷了身孕,因為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良皇妃才忍耐至今。
還要繼續忍耐下去嗎?
良皇妃把灼華抱在懷裡,「好孩子,百草園的苦日子,娘一定不會讓你過太久的。」
這句話如果聽在旁人耳朵里,只會當成良皇妃的自我安慰。
百草園的這場鬧劇對於良皇妃來說意義重大,對於王宮中里的大部分人來說,僅僅只是一場毫不起眼,甚至不需要被關注的鬧劇而已。
除了因為自己寵信的侍女被打,心裡憤恨的寧皇妃之外,沒有人把目光繼續放在百草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