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千機想過他和灼華再見的場景,哪怕灼華遲遲不肯醒來,千機也有心理準備。
他唯獨沒有想過,再見之時,竟是如此。
灼華無情地拿劍指著他,是他送給灼華的千華劍。她看向他的表情陌生而又冷漠:「何人?」
「灼華,你不認得我了?」千機驚訝地指著自己詢問。
她歪腦袋打量千機一眼,問:「我們認識?」
「主人,您當真不認識他了?」紫貓驚詫地又問。
灼華奇怪地看了紫貓一眼,紫貓連忙又問:「那您可記得我跟這隻小青鳥?」它見到灼華冷漠的表情,更加急迫地說:
「就算你不認得小青鳥,也該認識我吧!我是紫貓啊!」
在紫貓和青鸞身上,灼華確實感受到了靈契的存在。這兩隻神獸是自己的靈寵當無疑,這人和自己的靈寵這麼親密,應當是自己的朋友。
思及此,灼華收起劍。
「我就知道主人是在跟我們開玩笑的。」紫貓都要嚇哭了:「咱們認識這麼多年,同生共死這麼多次,您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們呢。」
「是啊,這樣的玩笑下次莫要開了,挺嚇人的。」千機看著灼華的臉龐,低聲附和道。
「我確實不記得你們了。」灼華冷漠說道:「不過因為我在這兩隻神獸身上感受到了靈契,相信了你是我的朋友而已。」
「不、不記得我們了?」
「我醒來之後,便丟失了一魂二魄,因此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記憶。」灼華沒有請千機進去的意思,她直接說道:「之前的親友朋友,我全部不記得了,故而也不記得這位公子。不知公子你此番來找我,可有事?」
「我」千機定定地看著灼華。他一時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灼華。
是哭、是笑?
他笑不出來,哭?面對灼華如此冷漠的表情,倒是真的能夠擠出幾滴眼淚來。
君衡華適時來到千機面前。他見到千機表情,約摸才出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他輕拍一下千機的肩膀,說道:
「進去說吧。」
千機看向灼華,灼華退到一邊,異常恭敬疏離又漠然地說道:「既然父親和這位公子有事相商,我便告辭了。」
說罷,她迅速離開,前往另一個僻靜之處。千機想要喊住她,被君衡華以眼神制止。
「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之前也告訴你了,灼華的一魂二魄消失,現在的她失去了全部的記憶,不止失去了記憶,甚至我覺得她連情感也失去了。」君衡華嘆息道。
「情感也失去了?」千機心一沉。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就表示它們之間的那些過往,她全部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