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亦心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立即就往銅鏡里看了一眼,見著夏馥蓉的臉上並沒有怒色才敢往下說。
「恕奴婢斗膽,奴婢看,皇上這些天十分喜歡夏姬,夏姬還沒有個名分,不若趁著這個時候,求得一個名分,將來便是正經的主子,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夏馥蓉又何嘗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只是名分這回事,又哪裡是自己求得來的?
「求?凡入宮者,無論能否得皇上恩寵,誰不想要個名分。可這名分,又豈是能求得來的。」夏馥蓉離開家的時候,母親與自己說過的話,夏馥蓉是一句也不敢忘的。
她的思緒,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寂靜的靜里,與母親依偎著坐在月光下,母親的叮嚀,言猶在耳。
「有時候,你越是想要得到的東西,就越是得不到。這世上的東西,都是有機緣的,興許,在你無欲無求的時候,上天把什麼都給你了。」
夏馥蓉看著自己臉上的淡雅的妝容,心裡頓時感慨萬千。她也想要名分,可她夏馥蓉即便是再得寵,又怎好與石俊淵開這個口。
「不是皇后娘娘召見嗎?我們還是趕緊去雲鳳宮裡給皇后娘娘請安吧!」雖然同是石俊淵的女人,但夏馥蓉一個沒有名分的奴婢,是誰也不敢得罪的。
就像站在自己身後的亦心,認真論起來,自己一介舞姬,其實與亦心並沒有什麼分別,同樣是奴婢,同樣是石俊淵一夜臨幸就能有個名分的人。
走出房門,外頭明媚的陽光打在夏馥蓉的臉上,一夜未眠的她,臉上明顯還有些褪不去的倦意。
一縷春風扶過,樹上新綠的葉子不自覺的隨風拂動,就著絲絲陽光,微微閃動。不遠處的湖面上,看著也是波光粼粼,讓人看著十分的舒服。夏馥蓉昂頭望向藍天,溫暖的陽光打在臉上,春的氣息撲面而來。
宮裡的路,每一條都很長,夏馥蓉也是由亦心帶著走了許久才到了雲鳳宮裡。
「奴婢拜見皇后娘娘。」對於宮裡的規矩,夏馥蓉還不太熟悉,唯一知道的,也就只有行禮了。
李嫣然正細細品著手裡的茶,雨前的龍井,似是讓李嫣然很是享受一般。
聽了夏馥蓉的聲音,這臉上才算是浮起了笑意:「免禮,賜坐。」
夏馥蓉又微微頷首,在一邊落坐。在她看來,李嫣然這個皇后娘娘似是個優雅大方的人,可人心,卻不是夏馥蓉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坐在了雲鳳宮裡,夏馥蓉的心裡,開始忐忑不安。在毫無準備的時候,夏馥蓉 不知道李嫣然突然召自己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李嫣然臉上的笑意,十分的柔和,越是這樣,夏馥蓉就越是在猜測,這會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恕奴婢斗膽,不知皇后娘娘這一大早召奴婢來,有何吩咐?」與其沉默的等著李嫣然來開口,倒不如讓夏馥蓉來開這個口。
無論是什麼樣的事情,夏馥蓉都想要早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