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她來到廚房,廚子們表情驚訝,
他開口道:「你們忙你們的。」便在角落裡俯身放下她,蹲下溫和道:「你等在這兒,此處地濕,容易打滑,我去做。」
她抓住他的手:「阿晴要和哥哥一起,阿晴要學,學會了,日後做給哥哥吃。」
他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寵溺道:「有哥哥在,哥哥會做給你吃。」
她嘟嘴:「不要,阿晴也要做給哥哥吃。」
他捏著她的臉頰,笑容滿面:「好,但是現下阿晴還小,待你長大了,哥哥再教你,可好。」
她咬咬唇,盯著他的笑臉,點了點頭:「好,那阿晴陪著哥哥。」
繞了一圈,她就是想要陪著他!陳晴想著,無非就是午膳的時候,他給她備了小米紅棗粥,何以做夢還特意做到他做粥,她還要陪著他呢??
他盯著她水汪汪的眼睛,「好吧。」便牽著她的小手,走到廚房內。
她跟在他後面,笑眯眯的看他很快的翻出砂鍋,淘了小米,取了紅棗,過了遍水,再裝滿水,最後放到火爐上。再俯身抱起她,邊燒著火,邊講著事兒。
從找東西,到放米燒火,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廚房甚大,東西甚多,但他卻知道這些東西放在哪裡。
廚子們正在準備著晚膳,廚房內各種各樣香噴噴的氣味混雜,但是她還是聞出了小米紅棗粥那種恬淡的香糯味。
她高興的人一聳,小手往溫在火爐上的砂鍋一指,嚷嚷著:「哥哥,哥哥,好了,好了。」
他握住她的小手,解釋道:「再溫一會,粥才會糯,才會好喝。」
她轉頭看他,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正經道:「恩,阿晴記住了,聞到香味還要再溫一會,這樣粥才會糯,才會好喝。」
他的笑容更是明媚:「我的阿晴在偷師了,啊!」
她垂眸皺眉道:「只是不知道,到時做出來的味道是不是哥哥的味道。」
「不是我的味道,就是阿晴的味道。只要是阿晴做的,哥哥都喜歡。」
她抬眸,不確信:「真的?」
他一臉柔溺,輕柔道:「千真萬確,阿晴要多吃東西,快快長大,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哥哥等著你做給我喝。」
她慎重的點頭答應:「好,阿晴保證不做危險的事,保證好好吃飯,保證長大了做給哥哥喝。」
晚膳時,他一直將她抱坐在腿上,還體貼的餵她吃喝。
主席上,衣著華麗面容端雅的女子看向他倆,微蹙著眉,眼底閃過一絲複雜,責怪道:「阿澤,阿晴好歹七歲了,再被你這般寵著,日後可就連吃飯都不會了。」
他朝向那雍容的女子道:「娘,阿晴是我妹妹,我寵她理所應當。」
那女子髮髻高盤,容貌芳華,面容安詳,也有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只是她的雙眸不似他倆的有神,慈愛的目光中明顯的摻雜著一絲悲涼。
她唇角一動,似乎要說什麼。但隨著目光轉向他懷中的她,她便沒有說出口。最後,她帶著點哀怨的語氣道:「自兩年前,你爹爹戰死,你承你爹爹將軍之位,十四歲便奔走疆場。阿澤,娘希望你能做個文官,能夠留在帝京,我們能聚在一起。你想做個什麼官,告訴我,或者自己去和大王提,大王就你一個外甥,他會答應你的請求。」
她昂首,目光略帶著請求,輕輕地喚了一聲:「哥哥。」
他低眸,看著她,泛開一個笑顏,拒絕道:「不,我要兵權,大王只有三位公主,如今已年邁。留在帝京,因為您的關係,勢必要娶公主,將來的事難說,但我從不曾想要。」
他的目光化開,如薄霧瀰漫。
陳晴回味著他們的話。
那雍容華貴的女子是他們的娘,是大王的妹妹,因為大王已經年邁,而她看上去最多也就半老徐娘。大王只有三個女兒,沒有兒子也不會再有兒子。阿澤是他唯一的外甥,雖沒提兄弟或者侄子,但從阿澤的話可以聽出,娶了公主很有可能會做大王。他要兵權,說到底是想有恃無恐,逆大王的意不用娶公主。
他為何有做大王的機會,卻要放棄,喜歡奔赴刀劍無眼的戰場!!
陳晴望著他。他如墨的眼中只有一個睜著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女孩。
她心神一震,有個念頭倏然冒出:他是為了她嘛??
她想到了昨晚的夢,洞房時,他說的話:那時,十歲的我便決定,今生我只要你。阿晴。
再感受他的眼神,她頓覺呼吸困難。他的眼神似溫暖的潮水,正悄無聲息的包圍了她,直至淹沒了她。
她疑惑:為何?為何?是否因為子鈺給我看了太多戲文的緣故,以致我自個也會編故事了,一晚接一晚,完善了夢中情節!!是否因為我喜歡二哥四哥的緣故,才將他也設計成了哥哥??我承認喜歡他,可為何要夢這些與現實完全無關的事呢,並且,在這個夢裡,我除了感覺,看,聽,別的完全不受我控制,真像是在看戲!。
在倍感離奇怪誕的時候,她被她娘點名了。
「阿晴,你如今已經七歲,男女有別,日後要同你哥哥保持距離,像此刻這般坐你哥哥腿上,若是被外人看到了,要被笑話的。今後更不可再睡到你哥哥房內了。」
她朝向她點頭道:「孩兒記下了。」
她意味深長的望著他倆,隨即,起身離開。
見她出了門,她翹起頭,笑眯眯的道:「阿晴是為了讓娘安心才這般說的。阿晴要和哥哥睡,阿晴日後都要和哥哥睡。」
他笑道:「娘說的對,日後要與旁的男子保持距離,阿晴可要記住了。」
她懷上他的脖子,甜膩道:「阿晴記住了,我們走吧,哥哥一身汗味,我們沐浴去。」
陳晴吞口水,雖說是夢吧,但這個阿澤壞啊!
公主母親雖然是教育她,說到底,還不是在教育他。兒子長大了,難管教,兵權在手,大王都不放在眼裡,她作為母親也是忌憚的很啊!瞧她方才那些個欲言又止,那些個眼神。無法,她只能說教小的。他倒好,將公主母親的話拿來教育她,讓她與旁的男子保持距離!
等等,我們沐浴去。
不會是一起沐浴吧!!
陳晴想結束夢,奈何此夢行雲流水,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它的繼續。
她先被扒光光。
光光的她站在他身前,看他麻利的將自己脫光光。
陳晴大開眼界,口水吞了一口又一口。昨晚的夢中,她沒有看到它,只感受到了它。眼前的東西,她粗粗的一瞟,頓生疑惑:是昨晚那個東西嗎??她想起綁了子鈺那回見到的驚人一幕,於是狠狠的思索,對,會變的,變了就是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