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峽谷時,他們碰見正在僵持中的恆遠和閩南等人。本來是旗鼓相當勢均力敵的兩撥人,由於他這行人的加入,局勢瞬息扭轉,閩南頃刻被滅。收拾完了,壯大的隊伍繼續尋著他們而去。
蘇潤幾人山洞內找不到進口,便分散開來,繞著山體尋找另外進口。
一日之後,雷鳴依舊,大雨如故。陳辰等人趕到峽谷,與蘇潤等人碰面。蘇潤描述他們消失時的情景,眾人再次趕到洞中探查。
陳辰仰望洞頂,片刻之後,命令眾人摘了鎮心果,攀爬洞壁。
恆遠等人不明所以,正在猶豫中,陳辰等人已消失在黑漆漆的洞頂上。
原來是障眼法!於是,他們緊隨其後,跟著爬了上去。
當他們一行百來號人沿著唯一石洞前進了不知多久的時候,突然跑出一隻威武兇猛的麒麟獸。也既是當初陳晴等人聞其聲便跑的玩意。這隻麒麟挺大隻,大的足夠五人行的石洞將將能夠裝下它。
沒人會想後退能不能逃出它十寸長的獠牙,反正路只有一條,大家要找的人就在麒麟的身後。於是,百來號人悶頭而上,幾番血戰下來,孤守洞窟的麒麟被放倒了。同時倒下的還有六十來個勇士,陳辰恆遠的人員各有損失。
僅剩四十來號人的隊伍,沿著石洞繼續前進。直到進入一間石室後,石門自動合上,石門上刻著兩個大字----貪狼。
密閉的空間是貪狼!大家摸牆的摸牆,拍地磚的拍地鑽,各自找機關尋出路。
不知是哪個傢伙,觸動了什麼機關,他們腳下一空,嗖嗖嗖,全部掉了下去。
大家明明感到墜落了有一會,不說粉身碎骨斷手斷腳,疼痛肯定少不了吧。
可是,沒一個人感覺到痛楚,他們甚至忘記此行的目的,忘記今夕何夕,身在何處。大家仿佛回到了生活的地方,隨心所欲的做著想做的事,盡情的滿足著自己各種欲望。
陳辰看到熟睡的陳晴,便輕輕的落吻她的額頭。
只是,親過之後,他幡然醒悟,這實非他所能行之事!!
紅梅花瓣紛紛下落,他接住幾片花瓣。抬目遠望,是朝陽,還是夕陽?天幕橙色,是她最喜歡的雲霞。
他再低眸望著睡在落紅鋪就的地上之人,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終於,又俯首,輕觸她如花瓣一般的唇。
再起身時,他依舊低眸望著她,不懂為何,自己會有此舉動。只是看著她,便覺得滿足,他傻傻的笑著。笑著笑著,他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著了一身似楓紅衣。
他恍然大悟,原來是在做夢!
畫面徒然一轉。
重紫輕紗幔帳內,水霧繚繞,暗香浮動,春意撩人。
是誰立在水中?
他定睛望去,是五弟!
他清楚的看到她臉頰上的水沿著優美的曲項滑落,盛滿迷人的肩窩,溢出再下滑,攀上隆起,繞過粉紅,沒入池中。
隆起!粉紅!
陳辰不敢置信,以為看錯,再細看時,又入目了些印在她雪肌上的殷紅。
他轉身離去,默默懺悔,即使幻想,也不能將五弟幻想成女子!!
又是一幅畫面。
冰天雪地,落英繽紛,水煙裊裊的池邊,兩俱痴纏的身軀,嬌嬌柔柔的喘息,酥的他心兒軟。
本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可到底是什麼驅使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是誰發出如此銷魂蝕,骨的聲音。
他看到眼神迷離的陳晴在男子的身下,她的腰肢被他的大手握住。視線順著那雙手往上移動,竟是一張與她有五分相似的臉。
他已意識到這是夢,他的五弟怎會是女人!
不過,身為女子的五弟,似乎更加嬌柔可人,何不趁著夢,再多看一眼!
於是,他再次望向陳晴,眼神陶醉,似在欣賞。
猛地,他合了眼,再開眼時,便覺身子骨疼痛。畢竟高空墜落,凡軀肉胎,豈能不痛!
他再次點亮火把,同行的人全部倒在地上,面帶微笑,分明做著美夢。
他仰頭望掉下來的地方,心中念著貪狼。
貪狼代表欲,代表被人隱藏掩飾的慾念,若不能從滿足慾念的夢境中醒來,他們便會沉靜在夢境中,直至身軀死去,而這堆滿白骨的室內,便會再多出四十幾幅森森白骨。
三個夢境,一層層深入。
他知曉自己的心意,今生只願陪著她。可為何吻她,將她夢做女子,為何夢中還出現一個他。他沒作多想,也不敢承認這是他的慾念。他叫醒他們繼續尋她。
途中,他們闖過七殺,天相,文曲,一路又失了二十來號人,當中碰到了柳白,毋庸置疑,送他上了路。直至到了紫薇,聽到她的痛呼,他奔了過去。
以他的角度看,陳晴是貼在蘇澤的胸口,實際上,兩人的距離也是近的不像話。
當他看清那張臉是慾念夢境中的臉時,便毫不遲疑的一把將她拉了過來。
「五弟莫哭了,是四哥來晚了,讓五弟受驚了。」陳辰旁若無人的抱著陳晴柔聲安慰。
已哭了一陣,陳晴靠在他肩頭啜泣道:「四哥怎麼來了?」
「四哥答應過你,要陪你刀山火海,五弟忘記了?」陳辰一臉溫柔的道。
陳晴笑出了聲,雙臂懷的越發的緊,由衷感嘆:「四哥真好。」
「又哭又笑,像個小孩子。」
這回陳晴沒有反駁,她側臉靠在他肩頭,看到青色鬍渣,伸手摸了摸,問道:「四哥何時出來的。」
「四月十七。」
陳晴回想十七那一日,道:「十六晚,我們出事,四哥莫非收到消息,知道閩南會有動作。」陳晴摸著扎手的鬍子,偏頭望向蘇澤。
也真是湊巧,兩人目光不偏不倚又對上了。
蘇澤微微一笑算是無言的招呼,陳晴彎了下唇當做回應。
原來,他也冒出了鬍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