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辰笑了笑,牽著她離開船尾。
到底是因為曾經差點的失去,還是因為慾念夢境,讓他粘上了她,讓他貪圖她的氣息,讓他沉溺在她的巧笑倩兮,甚至讓他想著擁有她....
他到底是將她幻想成夢境中的女兒身,還是抱啊抱的,抱出了真相,瞧他偶爾幾次不明意味的笑,實在叫人看不透,猜不准!
顧峰幾人一直聽著這兩兄弟的甜蜜對話,自小培養出來的感情確實深厚。不過,轉念又一想,他倆情比天高,愛比海深,她與二公子的感情又何嘗不是堅如磐石,韌如蒲葦了。
恍恍惚惚中,之前的三人行情景浮現。霎時,諸人心下一聳,不過,很快便又釋然。陳鈺陳辰好歹是兄弟,向來兄友弟恭,外來者蘇澤怎能與他們相提並論呢!!
真是杞人憂天哪!
再說了,他們的爹不還在嗎?雖然,一直以來,他對他們兄弟幾人曖昧的事隻字不提,但若真折騰出個什麼,他難道真的不管不問?任他們三兄弟胡鬧亂搞?
呵呵,在關係到天下問題時,陳雍可不是好商量的人!
陳晴一行最初一日半也是馬不停蹄,披星戴月的。
五月初五,陳辰索性讓顧峰先上路,自己帶著陳晴改坐馬車。
哎,雖然陳晴是騎馬高手,曾經出城四十里相迎,但從未起早摸黑的成日待在馬背上狂奔過。於是,皮薄肉嫩的陳晴,在一整日的快馬加鞭之後,下身火辣辣的疼。但她一心嚮往前線,不想讓陳辰擔心,更不想他反悔帶她回錦都。
因此,她忍著疼,藉口出恭,拿了兩根火把,於灌木叢處,灑了頂級驅蟲粉,脫掉褲子,摸索著,扎破水泡,塗抹金瘡藥。
好謹慎的人!也對,荒郊野外,灌木叢中,雜草叢生,意外無處不在,她可不想與什麼東西來個親密接觸。
末了,起身時,她才發現,早已大汗淋漓。
回去時,她站著,陳辰坐著,他伸手想拉她的手,她慌忙避開,搖搖頭,表示要睡覺。陳辰勾唇淺笑,柔軟的眸光中含了幾絲疼惜。
大腿根,連著屁股,被她扎破水泡之後,如今已去了一層皮,還能坐嗎!!!坐下去,褲子都粘在肉上了,撕都撕不出來!
星光點點,晚風微涼,兩床被子的中間是兩俱相擁的身軀。陳晴半趴在陳辰身上。今夜,她想找個能減少痛楚的姿勢。她抬起一腳,先放到他小腿上,不好,再上移到大腿,還是好痛,她摸索著,慢慢再上移。
此時,她的注意力,她的感覺完全集中在受傷的部位,她只要自己爽就是了!
好了,就這裡吧!她停了下來。
今夜,她的腿跨的好高!纖細的大腿橫跨在他的腰際之上。她屈起膝蓋,放到他身側。
好累,她講了兩句,便陷入睡眠。
下船時,細心的陳辰下令帶兩床被上路。
這命令讓大夥一愣,以為聽錯了,看到他身側的陳晴,便也明白,原來是為她準備。於是,這一日半來,奔跑的兩匹馬上,分別跳躍著一條花被子。
他掖好了被子,便緊擁著她。
父親何心思,路人皆知!既然她是陳家的兒子,那麼她遲早會踏上戰場,與父兄一起逐鹿中原,共建盛世王朝。
昨日裡,因為她的兩聲我要----我要去東北,我要你陪我去東北!他陷入了深思,以致後來失了神,看她看得入了迷。他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臉,還有那兩片嬌艷欲滴的唇。
既然註定要走上這一步,他願意帶著她前往,做她的領路人。
搭在她背上的手輕輕按撫,他蹭著她的臉,望著漫天繁星,聽著蛙蟲鳴唱,聞著自她身上散發的金瘡藥的味。
她的傷她的痛,他豈會不知,曾經他也這般過來的。嬌嫩的她只怕傷的比他更甚!況且,她本就是個怕疼的人。
今日,他下了決心,發著狠心,誓要去掉她一層皮,好讓她適應日後永無止境的騎在馬背上的日子。
看她下馬時的眉心微蹙,看她撅著屁股小心落座,看她起身時的吃力,他看到她的堅強,她的決心,她的痛楚,就是沒看到她一絲一毫的抱怨臉色,沒聽到她一星半點的喊疼。
她回來時,在火光照射下,汗浸濕了額前碎發,臉色發白,可依舊笑容淺淺,甜甜的喚他四哥,講著今夜星辰今夜風,曠野之外高山挺。
他習慣的朝她伸出手,只想握著她的手,將她握在手心,溫柔呵護。可她不著痕跡的躲開,藉口要休息,便轉身離開。
懸在空中的手忘了收回,他望著她瘦小且堅毅的背影,心潮起伏。
習慣,才多久,就已養成了習慣。
習慣牽她的手,習慣對她溫柔,習慣聞她的芳澤,習慣與她親密相擁,習慣與她形影相隨。
曾經深埋在心底的多年情感,一旦開啟,便如洪水猛獸,洶湧威武。
因為相思成疾,柳徑中,她的一句---你還沒陪過我天涯海角呢,其實我很想同你天涯海角呢,就如此刻。他便毫不遲疑的從錦都不眠不休追她而去。
貪狼激發慾念,三個夢境,挖掘出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潛意識。吻她,凹凸有致的身軀,在他人身下的婉轉呻吟,還有對那人的敵意。
點點星辰下,跳躍火光旁,他的鳳眸幽黑的似濃縮了整個天幕,面色清冷的似此刻的夜風。
好久,他的唇角牽出弧度。他側過臉,望著近在咫尺的臉,略帶英氣的秀眉,蝶翼般的長羽睫,青蔥似的鼻,桃花般的唇。
他移出手,撫過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感受指下的柔嫩滑膩,最後,停在她的唇上,細細摩挲這兩瓣粉紅。
目光流連,指尖留戀。
貪圖,渴望。
只是,貪圖什麼?又渴望什麼?
他像是在無聲的自嘲。
迷迷糊糊睡夢中,陳晴感到唇上的異樣,她抿了抿唇,搖了搖頭,感覺怪異,不甚舒適,只想擺脫它。
待她安靜時,他又輕輕觸碰上,再次摩挲勾畫。
很怪異很微妙的感覺,似乎碰到過。睡眠中的陳晴眉心微蹙,她開始回憶。
周身寒冷,唇部柔軟,不,不是那兩次。
那是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