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她又覺得奇怪,為何要抱她了?該不會把她當女人吧?
一吸之間,自作聰明的她又給自己找了理由,他同陳辰一樣,僅是將她當做親密之人而已了。
陳晴掙脫著,雖然在他這兒,她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從不遮遮掩掩,但這種苦澀的話,她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口。她嚷道:「二哥,你幹嘛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摟摟抱抱,被人看到了,要鬧笑話的。」
陳鈺緊了懷抱,不容陳晴掙脫半分,「鬧何笑話,誰敢笑!」
也對,背地裡笑她的人是有,笑他陳鈺,鐵定那人是活膩了!
陳晴抬眸,眸子似星辰閃爍。她狡黠一笑,道:「二哥莫非是忘了,如今我可是以什麼名號與你們一起享譽大周的。」
她指指山上哨位方向,略顯嘚瑟的提醒道:「那裡,這裡可是一覽無餘的。」
陳鈺盯著她,對於她的「好意」,他置若罔聞。他一手禁錮她,一手憐惜的撫上她的臉,責怪道:「一個人爬到山巔作甚,瞧你,整個人凍得冰似的。」
陳鈺陳辰兩兄弟,在人前,一個臉上永遠掛著似笑非笑的笑,一個臉上永遠冷若冰霜,誰都別想通過他倆的神情忖度他兩的內心想法。但在她面前,他倆俱是毫無保留的真情流露。
突然的關懷,突然的親密,讓陳晴很是彆扭。
彆扭什麼?無非是因為她獨占的心裡罷了!
她打下他的手,嘟嘟嘴,氣道:「二哥,你有沒有聽我的話呀,我不是小孩子了,別人會看到了。」
陳鈺眉心微蹙,曾經他倆嬉笑時,可有顧忌旁人目光了!!心中泛出一絲酸澀,繼而又懷上她,再笑道:「晴兒的話,二哥向來聽在耳里,記在心裡,從未忘記過。你不是小孩子,但永遠是二哥最疼愛的晴兒,別人看到了又如何,他們敢說什麼嘛!」
一番話,滿滿的霸道與柔情。
陳晴笑得有些僵硬,不知該如何回話,只知這人今次相見很怪,暮地又擔心他會如之前金城凱旋一般,過了一夜,第二日就變得若即若離。
想到這,莫名一頓火,陳晴一跺腳,便提腿踢他,同時,手上也是捶打,可是兇猛的一拳落下,痛的反而是自己的手。她更是火大,兩手一舉,捏住他的兩頰,狠狠的一擰。
她終於扯開了笑顏,得意洋洋的道:「是嘛,既然二哥疼愛我,那我這般,二哥也會笑納的哦,不會計較了!」
她的每一瞬的表情,他都盡收眼底,直到她的手貼上他的臉頰。直到,臉上傳來鈍痛,他才放開懷抱,轉而將臉上的瘦如枯柴冷似冰的手握在手心裡。
手突然被溫暖有力的握住,陳晴愣了愣。
這雙手,到底多久沒有這般握著她了?一瞬的恍惚,她便鬆了力,被他拿了下來,放到唇前哈氣搓手。
「二哥不會計較,只是,待會兒進城,被父親看到臉上的印子,總是不好。」
陳鈺若無其事的捂著她的手說著煞有芥蒂的話。
一如既往的溫柔呵護,陳晴看在眼裡。
也對,她與陳辰在陳雍面前不也要避忌嘛!同時,還要隨時迎接著他隨性而起的試探。
可是,為何,她會感到不甘。而這份不甘,曾幾何時,她已深深的感受到過。
她到底還有什麼不甘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的四哥在錦都等她,只要回去,便是只有他倆,沒有別人。
可是,當她看到眼前這雙溢滿柔情的鳳眸時,那份剛剛被卸下的不甘又騰騰升起。她皺眉,用力抽手。
陳鈺好似知曉她會有次舉動一般,他握著她,像是禁錮,不容她掙脫。
陳晴跺腳,怒氣沖沖:「二哥,放開了,我要下山了。」
陳鈺低首再哈了一口氣,道:「好,我們下山。」
言罷,陳鈺將她抱上馬,解了馬韁,自個兒也翻身上了馬,坐到她身後。
又是二人同騎!!
「二哥,你幹嘛,下去!」陳晴厲聲嚷道。
陳鈺一手攬著馬韁,一手握住她不安分的用手肘撞他的兩隻手腕。他俯首,湊到她的耳邊,輕笑道:「晴兒,山路崎嶇,還是師傅我領著你下山比較安全。」
陳晴側臉,因為癢。
他的氣息未變,他撩起的癢甚是熟悉。兩個月前,曾經陳辰日日在其耳邊輕聲細語,便也是這般的癢。
她終是無奈的一聲嘆息,就算被他單手束縛,她也無力掙脫,怪只怪自己太過羸弱。
她扭了扭身子,輕嗤道:「隨便你,自己不要名聲,別到時怪到我頭上。」
陳鈺抖動韁繩,驅馬前進。他依舊湊在她耳旁,若有似無的觸碰她嬌嫩的耳珠吐氣道:「二哥何時怪過晴兒了,我們兄弟齊名,有何不好!」
陳鈺這是被陳辰逼得嗎??何以當初突然對她表面上變得冷淡,何以,這次相見,又激情四溢呢?
兄弟齊名!
若要與他齊名,那麼陳晴還需要契機,至少是一場可以讓她一戰成名的戰役。
若要與她齊名,她享譽大周的名號是什麼?斷袖!
有何不好!
好嗎?若是與他齊名,那確實好!
若是與她齊名,丞相家最優秀的兩子與另外一子搞一起,時人最喜聞樂見的便是大人物家的後院之事,況且他們三的範疇可不是局限在後院的,真是天下笑柄!
自然,陳晴將他口中的齊名歸到她這處了!即便不久的將來,她也能與兄長們並駕齊驅,所向披靡,但在她的眼裡,人們對於兄弟間的斷袖淫靡更易津津樂道!
她蹙眉扭頭,躲著他別有用意的觸碰,怪笑兩聲道:「喲,二哥怎麼突然想通了嘛!不怕美人傷心了....」
陳鈺打斷道:「二哥想通了,日後不會再讓晴兒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