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給了她男子身份,但虎視眈眈的鳥人兄弟在她旁側,他很是憂心。害怕若再晚幾年,就沒有機會從那兩隻鳥身邊奪回她!於是,在聽到她的哭聲後,他便釋放意識,給自己找了一個可以大展拳腳的胎。
哼!當今天下,群雄逐鹿,他們個個投胎成了一方霸主之後,他豈能落後他們!!否則日後,憑什麼從那對鳥身邊將她奪過來!!
此刻,驕陽似火,光芒萬丈。
繁華的沐陽城內,有一抹白色的身影,修長挺拔,白衣若雪。僅僅一個身影,便可吸引人們炙熱的目光。
若是陳晴瞥見,即便是遙遠的一個細小背影,她也能認出這個就是她日夜思慕的四哥。
俊臉線條明朗清晰,剔透的肌膚白如雪,薄唇嫣紅,線條柔美,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溫潤如玉的氣質,實則卻又讓人無法靠近,淡漠如霜。
他的眸子很黑,然而眸子深處卻又及亮,仿似晴朗夜空下,萬千星辰中最亮的星星,鳳目流轉間,星光熠熠。可是,偏就這雙得天獨厚的眼睛,目光掃過,儘是冷漠,叫人不寒而慄。
突然,他頓住腳步,迴轉身,朝向東方,皇宮的方向。
不知為何,心跳莫名的異樣。他抬手按向胸口,「晴,是你在呼喚我嗎?」
東風吹過,撩起他的如雪衣袂,如墨長發,讓他看起來更像遺世獨立的謫仙。
他只是安靜的站在大道上,來來往往的路人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他,好像瞻仰神祗一般。
喬裝的護衛見他突然回頭駐望,便也跟著停步,半晌,只見他依舊一動不動的遙望遠處金光閃閃的琉璃瓦,當中一人俯身靠近,壓低聲音道:「公子,之前查過,皇宮中並未有五公子蹤影。」
心頭異樣消失,陳辰收回清透的目光,平靜的應道:「再查。」
此時,自皇宮方向奔來一波馬車,浩浩蕩蕩。不用問,自然知曉是大官們退朝回各自衙門辦公。
陳辰抬眼望天,眉心微微蹙起,不管哪個朝堂,這個時辰退朝太早了。
何況目前這個新上任的王可不是普通人,是個傲視群雄的霸主,勤政務實溺寵王后的少年君主,更在半個月前他又統一了鮮卑。若是他也要逐鹿中原的話,那絕對是一股不容忽視的主力。若真如此,那麼陳家的情況就堪憂了。畢竟南有蘇澤,北有月華,夾在中間的陳家腹背受敵,處境絕不樂觀。
陳辰尚在望天深思,馬車已呼嘯而至。眼看只有一丈的距離,護衛正要出手制止馬車時,陳辰收回目光,望向奔騰而來的馬車,如玉般精緻的臉無一絲波瀾,身子以極快的速度往後一躍,同時手指一彈,只見馬車在經過他方才所站的地方時,突然翻了。
憑空的意外,嚇得路人驚懼不已。
這可是刑部尚書的馬車哎!
一陣人仰馬翻。
同時,一道中氣十足的厲聲呵斥:「誰,大膽,敢偷襲尚書許大人。」對方護衛立馬將馬車包圍在當中,拔刀保護起來。
前方異樣,後面奔馳的馬車拉韁停車。
一番折騰後,老態龍鍾又有點落魄的許大人從倒塌的馬車裡爬了出來。
他理了理儀容,由於年歲問題,眸子避無可避的渾濁,但目光卻精明的很。
他掃視四周。
當街角那抹出塵高貴的白色身影映入眸底時,他的瞳孔微縮,隨即,轉身問護衛:「可查到緣何翻車?」
護衛拱手稟報:「馬未受驚,大道平坦,車輪完好,並無暗器痕跡,屬下無能,請大人責罰。」
許尚書眼瞼微垂,捏須不語。
「許大人,馬車不得用了吧,上我馬車,我送許大人去衙門。」
來人是禮部尚書徐大人。兩個老頭,同朝為官多年,一個許,一個徐,音調極為相近,很容易叫錯,更容易聽錯。不過,兩老頭關係倒是挺好,刑部老頭目光微抬,「那就多謝徐大人了。」
遂提步前去,只是,探究的餘光一直落在人群中的那一抹出塵高貴又冷漠的白色身影。他心中確定,他的護衛說的沒錯,今次翻車查不出任何原因,就算是意外,那麼他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那裡,他的高貴氣質不是普通高官世族所能培養出來的,倒像是與生俱來的。
徐大人感慨道:「咋們的王上對王后娘娘真是好得無法形容了,聽聞王后要生了,就直接罷朝去陪產,老許啊,你說說,哪有男人進產房的?」
許大人頓步,眉頭緊蹙,打斷道:「徐大人,莫要在背後議論主上。」
徐大人自覺失言,慚愧的閉嘴。
兩人上了馬車,從翻車到馬車隊離去,只銷片刻,路上又恢復如初。
陳辰慢慢抬眼,再望向陽光下金燦燦的皇宮,若有所思。
皇宮,芝蘭殿內。
這回,不管月華好說歹說,小虹兒再也停不下來了。他是餓的慌了!月華聲音再好聽,他也聽不下去了!
他的特色,一氣呵成,氣貫長虹,當得陳晴取的名。
月華無助的望向陳晴:「小雲兒,虹兒餓了。」
同時,目光下移到她隆起的胸口,意思明了。為兒子討奶喝啦!
陳晴星眸閃閃,心裡憤憤,我有奶沒奶,難道你不知道嗎,昨晚你不還吸不出來嘛!
近兩個多月來,由於陳晴身子不便,兩人未再做過親密之事,但儘管這般,月華也總會用別的方式親熱親熱。
旋即,對著老二柔柔道:「虹兒啊,要吃奶啊,可是娘還沒奶呢。」接著,命令道:「王乳母,抱二王子餵奶。」
復又低頭對阿元道:「小阿元,你也去喝奶吧,雖然你不哭不鬧的,不像餓肚子,但是娘覺得你應該喝奶,小孩子就是要吃吃喝喝睡睡,日後長大了,還要會玩,同你娘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