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兒點頭,軟糯的聲音透著一絲微不可聞的興奮:「是呀,母后說,她給我們講的這些故事道理都是她二哥講給她聽的。」
阿元明亮的鳳眸疑雲重重。
「那母后有說她二哥在哪嗎?」
虹兒俊臉霎時垮了下去,緊接著,他深深的嘆了口氣,「我不知,母后沒回答我。」
嘰里呱啦的兩兄弟頓時沉默下來。
遠處的宮人們瞧著突然閉嘴的兩兄弟,及兩人嚴肅的側顏,心裡不禁打鼓,到底會是什麼事,讓這兩位小王子一籌莫展了?
不覺間,兩人已來到了九霄。
虹兒拉著阿元的小手往芝蘭殿跑,阿元拽回他提醒道:「你方才不是說父王母后在練功嘛,你跑去正殿去幹嘛!」
虹兒回頭,一臉正經:「去看看父王到底有沒按照我說的做,讓母后在上面!」
阿元抿了抿唇:「好吧。」
果然是兩兄弟,雖然他對練功沒興趣,但對誰在上面也是特關注的!
兩人一個一身明黃,一個一身淡紫,屁顛屁顛的跑向芝蘭殿。
殿門外守衛宮人林立。看到兩位小王子到來,他們恭敬的行了禮。
兩人一人一扇門往內推,推出一條剛好他們可以通過的縫,然後躡手躡腳的走進去。
守在殿門外的人回頭望了望消失在門縫內的小人影,有點疑惑,這個時候進去合適嗎?
宮女垂首,拉著門環合了門。
殿內。
薰香裊裊,瀰漫一室,輕紗華帳層層垂落,遮去帳內春色。
阿元虹兒因為沒有聽到聲音,不免擔憂是否錯過了他們的練功,便急沖沖的穿過華帳。
月華正在穿衣,瞧見兩個匆匆而來的小子,絕色的臉鋪開笑顏,然後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阿元虹兒很懂事,不聲不響的靠近床榻,兩人不約而同的往榻上看了看。
母后睡著了!
練武真的好累呀!瞧瞧母后,又睡著了!
是呀,看母后,臉紅的像晚霞!
不過這樣的母后真好看!
……
兩人用眼神無聲的交流著。
月華穿戴完畢,走到兩人跟前,蹲下,抱起兩人,溫柔的輕聲道:「我們出去,讓你們母后睡會,你們母后練功累了!」
兩人無比贊同的點點頭。
阿元掏出絲帕,擦去月華額角的汗,糯糯道:「父王辛苦了。」
月華望著高冷的阿元,好辛苦忍住笑,這個兒子自小懂事,也虧得他將親密之事看做是練功!
「恩,父王是男子,這點辛苦不算苦。」
虹兒猛地想到進來的目的,雖然他們結束了,但可以問父王呀,於是,他毫無顧忌的問:「父王按照虹兒的建議練嗎?是不是母后在上面?還是您和母后一半一半呀?」
月華抱著兩人到了外室,來到案幾前坐下,將兩人放到腿上,笑著教育道:「日後父王與母后練功的事可不要在你們母后面前提起哦!記住了!」
天知道,方才他到底花費了多少唇舌,多少力氣,承受了多少她的可愛牙印,才消了她的怒氣。雖然,他樂意這種帶點虐的親密,但他希望能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實施。
兩人聽話的點頭!
末了,阿元提醒道:「父王還沒回答我們的問題呢!」
虹兒恍然大悟:「是呀,我差點忘記了!」
瞧著兩個軟萌的漂亮的不像話的兒子,月華昳麗的臉滿是寵溺:「你們母后體力不行,在上面只撐了一會會。」
父子三人抱坐在一起無比認真的談老爹的上下問題!
只是,這,真的合適嗎?合適嗎??
陳鈺陳辰,你們快出來!不然你們的兒子就要被月華帶懷了!
錦都。
三月的天,相較於北方的鮮卑,錦都已是春意暖,百花開,玄鳥飛旋,蛙聲一片。
雍王府。也既當初的丞相府,只是換了門額,又拆了周邊兩條街道擴建了。
陳雍子女眾多。這四年裡,隨著他們年歲增長,陳家也辦了好幾場喜事。陳章於兩年前成親了,還有幾個庶出的公子也成親了。另外,幾個女兒也完成了作為陳家女兒的使命,由陳雍安排都嫁給了權勢。至於如今已過弱冠之年的陳辰,依舊單身,並且長年不見人影。
此外,陳雍也終於盼來了孫子。一年前,陳章給陳家生了第一個孫子,樂得陳雍夫婦終於不再追在陳鈺身後要孫子了。
陳鈺,曾經眼光獨到,口味奇特,流連花叢的翩翩公子,自從與陳晴混過之後,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徹底改性不碰女人了。不過,他們也奇怪,因為也並未見他碰男人。
四年來,每日查閱來自世間各處的搜救消息於他而言已是一種習慣。
兩年前,陳雍已經放棄陳晴,而他卻堅持著,他不相信她已在世間消失。
殘陽似火,染紅天際,幾縷橘紅的陽光越過蔥蘢的梅樹斜射進窗欞,落在書案上一疊印著一朵嬌艷欲滴的紅梅信紙上。
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提筆蘸墨,正落筆時,一聲久違的「二哥」傳來。
陳鈺抬眼,入目的是白衣若雪的陳辰。
「四弟,你辛苦了。」
是辛苦了,為了尋找陳晴,他已兩年沒有回錦都,之前兩次回府,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與陳鈺陳雍夫婦會個面,在陳晴房內睡一晚便離開。
這是陳晴的房間,一應擺設皆如之前三人都在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