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一家,鳳凰一家,來到大周,又整出一對小活寶,想不熱鬧,真的好難!
只是,這個事件的締造者雲澤,也即目前的蘇澤好像局外人似的,在統一江東之後,悠閒的抱著美人飲酒作樂。
當年,他不顧戰況危機執意回甬城,只為送陳晴上船。
她轉身上船那一刻,不知為何,他的心頓時空落落。
在聽到她的:哥哥,寫信給我。空落落的心頓時沉重,因為那聲聽得不多,而每次聽到卻又覺得好像就該這麼叫的「哥哥」。
分明沒有關係的他倆,卻長了相似的臉。一直以來,他覺得,或許有上輩子的話,上輩子,兩人便是兄弟。
接著,看到她瘦小的身影跑到船尾,眼淚橫飛的喚著:哥哥,我會想你!我會想你的!哥哥!
他立在碼頭,朝著她搖手,心中喊道:「阿晴,哥哥也會想你!」
那時,他不知為何,碼頭人生嘈雜,他卻能聽到她帶著哭腔的呢喃:哥哥,阿晴心痛,不知為何,就是心痛。
他伸出另外一手,撫向自己的胸口,這個地方,儘是痛如刀割。
自分別後,他十日一封的給她去信,知曉她去了東北,便寄去東北。可是一直以來,明明已經送進核城的陳府,可最後都是石沉大海,沒有一封回信。
他想,或許因為他的身份關係,丞相併不樂見他與這個以斷袖聞名的兒子走的近。
只是,雖然是這般想著,但是,信,還是一直送,送去出征途中,或是送去錦都,從未間斷,只盼她有機會能看到。
後來,他們大戰凱旋迴到錦都,隨之而來的消息便是他們三兄弟的荒唐。他想起她的模樣,心中苦悶的笑了笑,並且很慎重的想了想,既然她在下面,就算斷袖又有何妨。
但是,他極快的否認了,他做不到!
他是絕對正統的男人!不會搞斷袖!
然而,沒過多久,又得到她被擄走的消息。他甚是擔憂,那時江浙危機重重,他也分不出人力能夠如陳家一樣布下天羅地網的搜救她。他只派人盯著陳家。他堅信只要盯著陳氏兄弟,便會有她的消息。
但是,近四年了,陳氏兄弟依舊天涯海角的找她,可她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似的,毫無蹤跡可查。
不過,今晚,他得到消息,陳辰於月初偷襲鮮卑王,而陳鈺更是秘密趕往沐陽。
這些年來,他對他們兄弟的動靜瞭若指掌。陳辰退隱朝堂只為尋她,而陳鈺雖居廟堂,但從未放棄過她,更為她而轉性。
同樣的月,照亮了陳辰回府的路,也照亮了臨窗而立的蘇澤。
他微微昂首,望著還算滿的明月,明亮的眸子星光熠熠。
只有他知道,每晚午夜必會夢到初見她時的那抹叫人痴迷的回眸一笑,聽到她清脆悅耳又酥人的喚他「哥哥」。
月色如水,夜寂寂。
心思沉沉的他沒有留意房內的人靠近,直到腰上一緊,然後聽到嬌柔的女聲:「大人,夜深了呢,該休息了呢!」
蘇澤掀起唇角,明明黑夜,而他恰如明媚的陽光,霎時蓋去明月光彩,眸光流轉間,光芒四射,照亮黑的夜。
他反手將柔軟無骨般的嬌美女子摟進懷內,俯首落吻,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好,美人。」
也只有他知道,每每這種時候,他都會看到她。
他釋放著自己。大汗淋漓中,他恍然大悟,或許夜夜夢見的人真是個女子!一想到這,他無比的激狂,身下之人根本招架不住,連連求饒。
他陶醉自我。
是了,沒有男子會如此嬌柔貌美!
因為她是女子,陳家父子才會劫走他的信!
那兩兄弟跑去鮮卑做什麼呢?
三年前,陳辰已經入宮過一次,四月初又偷襲一次,五日前,陳鈺更是潛去沐陽,而鮮卑的王后又出現在她被擄後五日……
一系列的事聯繫起來,就可得出,她是女子,她目前是鮮卑王后。
他捫心自問,若他知道她是女子,他也會想方設法得到她留下她。
若說緣分,誰能比他倆更有緣分呢!曾經錯認為上輩子是兄弟,原來上輩子是兄妹!真好,這輩子,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他瘋狂的索取,將這些年積壓下來的錯誤意識全數釋放。
當然了!沒有前世記憶的他怎會知道他們前世的甜蜜與心酸呢!更加不知道,這一世到底緣何而來!
終於在決定北上的時候,他動情的哼出了聲。
半個月後,五月初三,午後。
陰雨綿綿。
通往崑崙雪域的小道上,有馬車不疾不徐的行著。
車內,阿元虹兒被馬車搖晃的睡著了。
月華翻著沐陽過來的摺子,懷裡靠著慵懶的陳晴。在她面前,朝政之事,他從來不遮掩。而她偶爾興致來了,也會提點幾句,就如當初的休養生息種田種樹讓鮮卑走向農業大國的國策也是她的主意。
只是,這幾日,她委實的興致缺缺,並且老是犯困,這不,剛剛還在他懷內窸窸窣窣的人,此刻已經呼吸均勻的貼在他的胸口。
月華放下筆,拿過毯子披到她身上。
他算著,她已經五十五日沒有來月事了。他低眸凝視著她安然熟睡的模樣,眉眼蘊著柔柔的笑意,她終於懷上他的孩子了呢!
只是突然,他想到了虹兒阿元關於疼妹妹的事,他轉過頭,看著熟睡中的兩個兒子,柔柔的眼神多了一絲警告:若是妹妹,也只能是妹妹,你們只能是哥哥,別妄想著當丈夫!!!
哎!因投胎記憶消失,他當真忘了雲家人的傳統了呢!只要留著雲家的血,他們哪個不是好這口了!包括他自己!!
夾雜著雨絲的風吹起窗簾,隱隱約約的露出遠處白茫茫的雪山。月華淡淡的看著,嫣紅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
十二日前,收到消息,陳鈺去了沐陽,他明了他騙了陳辰兩次,可最後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只是,沒想到大周皇帝居然會鬧出個稱象來,好巧不巧,在那種壞境下,居然會有那麼多人注意兩個小孩子的對話。也因此,他們用完膳便匆匆離開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