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緊接著道:「有爹爹的地方,就不會膩。」
好難得。高冷的阿元也會肉麻赤;裸的表達。
不過他這種說法,對月華顯然是及其受用的。
果不其然,月華湊過去,親了口阿元的小臉蛋。
阿元漂亮的小嘴唇抿成線,小劍眉也皺了起來。
好一副被迫被強的姿態。
我又不是弟弟和娘親,喜歡親親!
他是不知,月華每晚都在他入睡後親他額頭呢!
然而,他不喜,弟弟虹兒不知多歡喜呢,他簡直是個父控。見他親哥哥,沒有親他,小手突然力量威猛。他掰過月華的臉,深深的親了過去,還帶著點懲罰的咬了一下。
雖不是親生,但自他倆剛出生開始,都是由他親手帶大的,對這兩小子,月華自然了解甚透。何況這次還略施懲戒的咬了他呢。
月華嗔怪:「虹兒怎麼又吃哥哥的醋了。」
虹兒長睫撲閃,望著阿元,訕訕道:「虹兒,虹兒一時隨性了。」
雖然兩兄弟感情要好,親密無間,但對月華爹爹的疼愛,他卻是非要占主導地位不可。
於是,一時沒把控住,又被指了出來,他覺得對不住哥哥了。
阿元又是抿抿唇,安慰道:「沒關係,爹爹是英雄,弟弟崇拜英雄,哥哥也崇拜英雄。」
陳晴被這兩個兒子逗笑了,當然還有這個前世的大兒子。
有你們真好!
有你,真好!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止,而濃雲,並未因雨停而消散。帘子外,雪山之上是灰濛一片。
這時,馬車停住。
車外護衛報:「稟公子,已到山腳。」
月華拿過裘衣,與陳晴一起將阿元虹兒穿戴好,兩人再互相披好後,才掀開厚厚的門帘。他先下車,之後,才抱起陳晴下車。
延綿到天際的雪山巍峨,站在山腳下,只覺自己渺小。
冷風陣陣,吹的兩頰生疼。
車上,虹兒縮著脖子,與阿元抱在一起相互取暖,嘀咕著:「這裡好冷哦,比下雪還要冷。」
阿元:「弟弟,哥哥抱著你,就不冷了。」
虹兒:「可是,還是好冷呢,爹爹要去的冰原洞是不是還要冷啊?」
阿元抬眼望著月華的背影,小劍眉輕皺:「爹爹說那是世間最冷的地方,肯定比這冷。」
小小的他又在為爹爹心疼了!
月華陳晴聽到兩人對話,相視而笑,轉過身來。
月華溫和道:「雪山不好走,今日爹爹只能抱你們一個,你們娘是弱女子,這種地方也不好抱你們,不過綾護衛會抱你們。你們商量好,我到底先抱誰。」
剛才吃醋事件剛過,虹兒顯然還沒忘記。他賠罪似的立馬道:「爹爹先抱哥哥。」
阿元也不客氣,笑著拍拍虹兒的肩:「恩,等休息時,我們換一換。」
繼而,朝月華打開雙臂。他也喜歡月華,只是他的感情靦腆,不像虹兒赤坦。
月華抱起阿元,安撫的摸了摸滿目羨慕的虹兒:「乖。」便轉身牽起陳晴的手,踏雪上山。
身後綾護衛僵硬的抱著僵硬的虹兒謹慎的跟著,心道:這個王子是戀父狂,那個王子也是戀父狂。
一行人不疾不徐的穩穩上山,走在最後的護衛負責抹去留下的串串腳印。護衛們盡職,抹的乾乾淨淨,好像他們五百來號人從未出現過一般。
他們這一行人為了掩飾都著了白衣,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他們如同白色的蛟龍一般遊走在雪山上。
而這一幕,恰好被據守在同側山腳下的各路人馬看個正著。
崑崙雪域遼闊,無論是藏地界還是目前的大周界,在山腳百里內都無人煙,是呢!誰會找罪將家安在天寒地凍的地方呢?
月華此次上山的路選在大周與藏地的交界處,這裡上山離崑崙派最近,他不想累著陳晴。
上山之前,前方護衛就對方圓百里做過勘察,並未發現人影蹤跡。
只是雪域幅員遼闊,那幾撥人也不知道另外的人據守在不同的山下呢!
各隊人馬見目標已經出現,便不約而同的沖向他們。
護衛神色緊張,匆匆來報:「稟報公子,有六路人正朝我們趕來。」
月華聞言,方才還是溫暖柔情的眸子倏地變冷。他轉過身,冷眸掃過山腳湧出的氣勢洶洶的六隊人。
六隊人,看服侍,至少是三個派別。
除了陳氏兄弟,另外那些會是誰呢?
帶著疑問,他下令速速離開。
他所帶的五百人都是精英,可是追趕他們而來的人,不管他們之間的利益關係,既然來了,難免會有惡鬥,何況他們的總人數遠遠多餘他的!
他不想他們出事,只能避免與他們的武力接觸。
踏雪飛越,他們猶如騰飛的白龍。
騰空而起,虹兒即便在月華的懷裡從小飛到大,可謂飛行經驗豐富,他也害怕的雙手情不自禁的一懷,緊緊抱住綾護衛的脖子。
從未被人抱過的綾護衛身姿一僵,險些高空墜落。
阿元懷著月華脖子,神色凝重的望著山下窮追不捨的浩浩蕩蕩的六路人。
小小的他從大家的行動中意識到了危機,大大的迫在眉睫的危機,因為月華爹爹的毫無暖意的冷眸,還有他娘的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