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懲罰似的重重一下,「阿晴不乖了,這等時候,還想著旁人。」
陳晴驚呼過後,慌忙解釋:「哪,哪有,我,只是在想怎麼回答哥哥。」
蘇澤深深凝視著她,笑顏魅惑又絕色。他低下頭,湊近她的唇,輕啄著,低沉道:「沒比較,不好比。哥哥好好表現,阿晴到時再回答。」
直到此刻,陳晴恍然大悟,原來他們說的喜歡是這個意思!
難怪當初無論怎麼回答,她的兩位好哥哥都不滿意。
哦!其實也不叫不滿意,他們只是在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能讓她更快樂更滿足!
就如此刻,陳晴尖叫:「阿晴,喜,喜歡,哥,哥哥多。」
艷陽高照,清風徐徐,動枝亂影,吹花遠香,動情的聲音,惑人的身姿。
銷魂的靡麗亮了清新樹林。
這是他的所求,天上人間,萬丈紅塵,只有他倆。
雖然蘇澤如狼似虎,好像沒有個幾次就會停不下來,但總算沒忘記身處何方。來了一次之後便壓下接踵而至的欲望,替癱軟的陳晴穿戴好,便抱起她足尖起點,飛身躍向定安城。
從這裡去鮮卑,最快的路徑便是穿越瑪莎沙漠。否則的話,南下繞過赤化再東行,碰上南下的阿卜不說,時間也要多花二十日。他的阿晴急著見兒子,二十日,太久了。
而瑪莎沙漠雖說危機重重,卻並不見得就是一條絕路。只要找好嚮導,備好裝備,穿越沙漠,是完全可行的方案。當然若是盲目進去,那還真是自尋死路。
剛剛活絡完的蘇澤,精神氣爽,武力倍增,抱著陳晴一刻鐘就出了樹林。
累得兩腿無力的陳晴看到高聳的城牆,硬是從他臂彎里跳了下來。
她昂著頭,笑吟吟道:「哥哥,我如今是男裝,玉樹臨風的你抱著玉樹臨風的我,太顯眼了!」
蘇澤牽起她的手,輕輕笑道:「好,」
陳晴低眉,看著握在一起的手,秀眉微蹙。
蘇澤淺淺一笑,道:「若不想牽手,那哥哥只能抱你了!」
看來,這個蘇澤也是個執拗的人!
陳晴輕輕兩聲笑,抬眼,花眸明澈:「那還是牽手吧,我喜歡哥哥的手。」
蘇澤挑眉,眼神明動:「就喜歡哥哥的手?恩?」
低沉慵懶的一聲「恩」,聽得陳晴雙腳一軟,若不是蘇澤扶住了她,她早就癱倒了!
「這般不小心。」蘇澤語氣疼惜。
陳晴挺直背,撅起粉唇,甩開手,扭過頭,走向城門。
哼!我腿軟,還不是拜你所賜!同自己的兒子較什麼勁!
想到兒子,陳晴憂心忡忡。
前世的兒子,今生的夫君,月華,你醒了嗎?你醒了就直接回沐陽,我和阿元虹兒在沐陽等你。
阿元虹兒,從小到大,你們都未離開過我和你們父王,你們害怕嗎?不要害怕,護衛們會帶你們回沐陽。你們如今到哪裡了呢?娘現在趕回來,你們等我。
而立之年的蘇澤風華無限,望著陳晴纖瘦又筆挺的背影,琉璃般的眸子中,眼神柔溺。
他跟上去,與她並行。
他到底沒有牽著她的手,兩個長相相似的俊美男子在大街上手拉手,不要太顯眼。而如今形式,他們需要低調,越少人注意,越是安全。
她悶悶的走著,俏臉凝著淡淡的憂愁。
蘇澤長眉微蹙,安慰道:「穿越沙漠,只需兩日,之後路程快著七日就可趕回。」
陳晴側過臉,望見蘇澤如水墨勾勒的桃花眼裡,是濃的的化不開的關切。
驀然地,她覺得心兒酸酸的,然後,雙目也開始盈潤,好似受了極大委屈。
出事之後到此刻,她克服黑夜,堅強的無所畏懼。可是在看到蘇澤柔的能化掉她的目光時,剛好憂心兒子的她霎時就隨著他朗月清風一般的柔情卸掉了強撐起來的堅強。
她望著變得模糊的他,委屈道:「再過兩日,是阿元虹兒三周的生辰。我和月華都不在他們身邊,他們會傷心的。」
想要不被注意,好難!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本就因為兩人的出色容顏已經讓人們引頸相望。
此時陳晴雖然著著深藍男裝,戴著玉冠,但是泫然欲泣的模樣卻美的如同從畫裡走出來一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於是,人們紛紛駐足看美人,還想要知道她為何這般傷心。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隱隱約約傳來人們的議論聲。
「瞧這兩人,長的真好看。」
「他們這麼像,是不是兩兄弟啊?」
「好俊的男子耶,將來我的夫君有他們一半好看就好了!」
「你個花痴了,男人好看有什麼用,中看不中用,聽過嗎?」
「快瞧!那個嬌小的男子要哭了。娘哎!居然有男子哭得這麼貌美如花了!」
「貌美啥啊!不陰不陽的!還不如老娘我!」
「他們會是哪裡人呢?這麼美的人,若是大街上走,像我們成日逛大街的怎麼不知道!」
「哎,你說,他倆會不會同昨晚廝殺的人有關啊!」
「還別說,昨晚很激烈的,全城的狗都叫了。」
「對呀!那些人同鬼一樣,在天上飛來飛去,我隔壁老王當場就被嚇得暈死過去了。」
「吖,那個,你們聽說了嗎,昨晚烏衣巷血流成河,砍死了很多人!」
「知道,知道!聽說是回紇人和鮮卑人互砍。」
「咦!聽聞鮮卑人膚白貌美,看那兩個不像回紇人,他們會不會是….」
那個講的眉飛色舞的人講不下去了。
蘇澤璀璨的眸子淡淡的掃過議論紛紛的眾人。
眾人在看到他看向自己時,皆閉了嘴。
強大的威壓!
壓得他們不敢再多言一個字。
那雙明媚似陽光的迷人桃花眼迸出的是攝人的寒意。而在那股攝人的寒意里,他們深刻感到有冰冷的刀刃架在脖子上。
是死亡的危險!他們慌亂的避開他的視線。
他們想要遠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