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拒絕大舅子的隆重招待,最後只要求一出皮影戲。
付珍兄長是聰明人,關於他的傳聞多少也聽得一些。陳鈺帶著兩個貴氣逼人的孩子突然出現在禹城,稍微想想,便能猜到,這兩個與陳鈺兄弟有五分相似又得他百般疼愛的小奶娃就是消失近四年的陳晴的兒子。
他識趣的退下,關於妹妹的失寵,作為男人的他很看得開。且不論陳鈺是否真的轉性只要男人,畢竟付珍如今已經三十多,年長而色衰,色衰而愛馳,失寵,遲早的事。
吃飽喝足,戲也散場,此時已臨近亥時。
陳鈺三人回房。
歡笑過後的寂靜猶顯寂寥。
趁陳鈺取蒙眼的布時,阿元虹兒又走回到門口,坐到房檐下的階梯上,昂著小腦袋,看著天上近乎圓盤的明月,唉聲嘆氣。
室內燭火輝煌,陳鈺睜眼,突來的光亮,刺得他劍眉緊蹙。不過,旋即,他舒展眉頭,慢慢的適應。
他循著聲音望去,只見門口坐著兩個小小的身影。他走過去,步子異常的緩慢。
「哥哥,我們在看月亮,爹爹和娘也在看月亮嗎?」
「恩。娘喜歡看月亮,爹爹喜歡陪娘看月亮。」忽聞身後響動,阿元迴轉頭,恰好看到陳鈺走到身後。他直直的望著陳鈺的雙眼,糯糯喚道:「二伯。」
聞聲,虹兒也轉過頭,看到陳鈺時,泛藍的眸子熠熠生輝,驚嘆:「二伯,你眼不瞎了。」
他是有多在意他是瞎子,斷手,及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