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這些事兒,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接下去,她要對我說什麼。
待她開始教訓我時,我坐直身子,對她說道:「母親,阿晴知道,哥哥就是哥哥,做不了夫妻。阿晴一輩子都是哥哥的妹妹,我不嫁人,哥哥不娶妻,我與哥哥就這樣,做一輩子的家人,做一輩子的兄妹。母親,您放心。」
母親迷人的眼眸中又露出那抹異常的平靜。
她直直的看著我,緩緩說道:「好,記住你的話,一輩子的兄妹。」
我迎接著她仿若能看透我的兩道目光,慎重點頭。
她牽起我走向馬車。
五月的天,明媚的陽光有些刺眼。我抬手遮陽時,看見母親眼角的濕潤,我喚道:「母親。」
她側臉,柔軟的手撫著我的臉,溫和道:「阿晴既然要做一輩子的兄妹,那麼就要乖乖待在家裡,等你哥哥歸來。相信你哥哥,他會處理好。」
原來,她以為我還想著去找哥哥。
想起之前爬樹時,哥哥唯一凶過我的那次,我再次慎重點頭。
母親微笑,笑容慈愛。只是,她的眼神又是那種異常的平靜。我望著她的雙眸,心,暮然的沉重。
回去的路上,母親染了風寒。回府後三日,她的病情突然加重。
我守在她床側,眼淚撲簌。我知道,因為我的任性,以致多年未出過遠門的母親跋山涉水的找我,以致她憔悴損,以致她感染風寒,以致她一病不起。
哥哥曾說我是水做的人。確實,自從母親昏迷後,我的眼淚就沒停過,好像流不完似的。
母親終於被我的哭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