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眸朝我笑笑,笑容帶著春天般的暖意,身上濺滿了血,但身姿依然挺拔,風采依然不減分毫。
連日奔波,幾乎沒有什麼下肚子,我又餓又累,好想找一間客棧泡一個熱水澡歇會,但現在一身血衣,估計沒有什麼客棧敢做我們的生意。
到有人家的地方,我偷了兩套衣服,他一套我一套,穿上乾淨整潔的衣服後,我整個人舒服多了,似乎終於從泥淖里爬了起來,洗乾淨身子一樣。
但恰逢客棧人滿,只剩下一間客房,他笑笑看著我,我瞪了他一眼,二話沒說,跟著小二上去了,其實我也不太在意,同房不同床就是了,那能顧忌那麼多?
「你睡床上吧,我這種人野外慣了,有塊地方靠一下就好了。」他的聲音很醇厚中又清澈得如流水,聽起來很舒服,讓人莫名安心。
「嗯。」我心安理得地爬上那張舒服的床,誰叫他連累我?其實他並不討我厭,感覺他不是壞人。
但感覺這東西也說不準,我不也覺得銀狼會一心一意對我嗎?結果卻大錯特錯,錯得離譜,也許不該怨他,從頭到尾,都是我主動要求留在他身邊,其實是不是因為自己百般勾引,他才答應娶我呢?
心還是抑制不住疼痛,心撕裂了要多久才能復原?
我神色黯然地閉目休息,但一會我就被雜亂的腳步聲驚醒,我猛地跳起來,此時他也醒了過來,雙眼在黑暗中發出凌厲的光芒,手已經靠在劍柄上。
「我們奉命搜查罪犯,請叫他們打開門接受檢查。」從樓下傳來的聲音讓我的心微微緊了緊。
「是……是……」掌柜不停地答是,我可以想像他此時點頭哈腰的樣子,我打開窗子,準備往下攀援下去,但只看一眼,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下面還站著黑壓壓的一群人,居然全是官兵,並且認數多得讓我卻步,但我也鬆了一口氣,是官兵那應該就不是抓我們的吧?
「你猜得沒錯,他們是沖我而來的。」他輕描淡寫地說著,他的話讓我火冒三丈,真是該死,他究竟偷了什麼東西,惹得黑白兩道都在追殺他?
刀來劍檔,水來土掩,我緊緊盯住門口,準備伺機而動。
而他卻自己去將門的栓子打開,然後極快脫掉袍子,露出健碩結實的胸膛,雖然我並不是沒有見過男人的上身,但對著一個陌生男子,還是覺得難堪,他不是想與我裝作是在—起那個吧?
「過來……」他此時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聲音不大,讓卻讓人感覺夾帶電閃雷鳴的威力,又快又有讓人無法抗拒。
「不想死或者不想那麼多人死在你劍下就配合我,要不我們就衝出去?」現在的他簡直就像一個發號施令的將軍,但他的命令竟然讓人難以抗拒,似乎他天生就有這種能力讓人聽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