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深深地吻了下來,邊吻邊喊我野丫頭,輕柔而滾燙,我的臉飛紅,捶打著他的胸膛,他朗聲大笑,攔腰抱起我,往樹林深處走去,駿馬在身邊嘶鳴,樹葉在風中起舞,而我的眼中只有他的溫柔,他的眼中只有我的深情。
輕快的旋律,簡單的幸福,我禁不住勾起唇角,最後我動手瀟灑的一划琴弦,然後獨自一個人起舞,翻飛的衣袖,靈動的身影,此時的我就是月光下一個快樂的精靈,笑聲隨著旋轉的身體流瀉,我喜歡這樣的夜晚,我喜歡這樣的月色。
他在看著我,眼神痴迷、熾熱,我喜歡看到銀狼的眼神因我而變得熾熱,我已經不是一個身體瘦弱的野丫頭,我已經不是一個雙手黑漆漆的野丫頭,但我知道無論我的手無論多黑,他都會緊緊牽起,即使他的眼裡帶著嫌惡,他也不會丟棄。
舞到累了,累到倦了,笑得心甜了,我衝到他的身邊,鑽進他懷中,用額頭磨蹭他的胸膛,喘著氣對他說:「喜歡嗎?野丫頭舞得好看嗎?」我因為激動,因為疲倦,喘著氣。
「野丫頭?」耐人尋味的聲音,陌生的腔調,我猛地跳了起來,月色下的他正看著我,而我因為激動而泛紅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眼前的是他而不是他,我又犯糊塗了,我又被琴音迷惑了,我總是在不知不覺地想起過去的美好,其實我早應該忘卻,也許是現在的生活太苦,苦得讓我總想起一些甜蜜,故意選擇忘記那錐心的一幕。
「我其實一直很頑劣,家裡的人都喜歡叫我野丫頭,我並不是如外界盛傳的那樣溫柔賢淑,我很粗魯,我一點都不賢惠。」我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變得深邃難懂。
「這個是真實的你嗎?」他看著我,眼裡帶著一抹柔情,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但他此時的眉頭已經舒解,似乎煩躁已經一解而空,是因為我的琴音嗎?如果是這樣,我真的能讓自己的琴音為他人解憂了,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琴能解憂,琴能殺人於無形,但如果可以我不願意殺人,如果可以我不願意害人。
「我從來都是真實的。」我重新媚笑連連,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
「別騙我?除了剛才,你什麼時候都是假的?對我說的話,對我的情,甚至你說想我,你想夢中就想嫁我這樣的男人,都是假的。」我的笑容立刻凝固,無論我怎樣擠都擠不出一絲笑容,我覺得此時我像被人扒光衣服站在他面前那樣。
「說,如果你跟我說真話,無論你有何目的,我都選擇原諒你,無論你身後的勢力有多大,我都可以保你平安,我說到做到,別小看我的能力。」他的聲音沒有往昔的陰冷,深邃如潭的眸子此時直直盯著我,想透進我的心裏面,將我看得徹底通透。
「但我的容忍能力有限,我的機會只給一次,跟我說真話,因為騙我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她們都會死得很慘很慘。」他話鋒一轉,聲音一冷,眸子重新變得鋒利如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