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率領著二萬軍隊浩浩蕩蕩地離開,從此又開始我根本無法預測的生涯,回眸看著身後二萬軍隊,我真正開始覺得孤獨,這二萬大軍對與我來說只不過是一群陌生人,他們給我的溫暖不及一個楚冰的微笑,只是昨晚我如此傷害他,他應該是恨死我了,要不也不會連見一面都不再願意。
如果不是兩人的關係到了如此尷尬的地步,如果他與我只是單純的朋友,又或者我是一個男兒,這樣與他金戈鐵馬,策馬草原倒也是一件人生樂事,但人生又怎會有如果?
這一路走去,我十分謹慎小心,我跟將士說明,現在隨時有人朝我們下手,上次那被活活燒死的三萬大軍,就是一場很好的例子,我們只有兩萬人,如果不小心,我們不但沒有辦法到達邑封地,也很有可能在一場大火中燒成粉末,要不被剁成肉醬,將士被我的話嚇得臉色慘白。
在我的不斷提醒下,他們這一路上也變得緊張起來,每個人的心都揪得緊緊的,只有如此高度的警惕性,我們才能好好走完這一段漫長的路。
晚上我安排巡夜士兵很多,而我也幾乎沒有睡,留意著營中的一舉一動,營帳之間都有著一定距離,不會因為這個營帳起火,就會蔓延到另一個營帳。
為以防萬一,守夜的士兵將營帳圍成了一個包圍圈,無論他們從那個角落進來,我軍都會發現,一經發現,就會立刻發信號,士兵吃的都是平時自己帶著的乾糧,即使啃著乾糧士兵們也願意,畢竟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在如此嚴密的防禦策施之下,我們走了一個月,竟然沒有遇到任何襲擊,莫非他們不來了?莫非他覺得我反正都去邑封地,所以遲遲不動手?但士兵卻開始鬆懈了開來,他們眼裡的輕鬆讓我覺得不是一個好兆頭,我太了解濯傲,他絕對不是一個那麼容易放手的人,他一定在等待機會,此時他就是躲在暗處的獵手,而我只是那個他準備捕捉回去的獵物。
但這次無論我再怎麼說,士兵們還是鬆懈了,但讓我奇怪的是等我們去到夷、翼、濯三國的交界處時,依然沒有出現什麼不好的徵兆,莫非他真的放手了?
「都尉,我們還有多久就到邑封地。」一個士兵大著膽子問我。
「快了,明天晚上這個時候,我們就會踏上邑封地了。」士兵聽說了很開心,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開心不起來,甚至輕鬆不起來,整個人繃得緊緊的。
我總感覺一切實在太平靜,平靜得讓我不安,一個月的相處,與這些士兵漸漸熟悉起來,當初那種孤獨而無依的感覺慢慢地淡了,人相處久了總有感情。
抬頭看了看天,今晚無星又無月,天空說不出的陰霾灰暗,如果這時傳來幾聲悽厲的鴉聲一定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看著這樣的天空,我一陣陣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