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心急,也不用那麼快對師傅下逐客令,師傅有話對丫頭說,銀狼你先出去。」師傅的臉上盪著淡淡的笑容,那張臉依然是那麼熟悉,但卻帶著一股凜然之威,有點冷,那種冷一點點地從他的身上滲透出來,然後再滲透到我的身上,銀狼卻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依然直立於一旁。
「銀狼你緊張什麼?難道師傅能吃了她?師傅這把老骨頭了,對女人沒有興趣,就是有興趣也不會對自己的徒兒起歹心,你就放心好了。」
「師傅,我不是這個意思。」銀狼的臉微紅,但卻沒有追了出來,我跟著師傅走到竹林深處,一路上師傅都沒有說過任何話,我的心有點忐忑不安,並且這種不安越來越強烈。
「跪下……」走到竹林深處,師傅突然對我吼了一聲,聲音又冷又硬,我仿佛回到無量山,那次我偷偷下山被師兄抓回來後,師傅也是如此大聲的吼我,要我跪下認錯,上一次他的聲音憤怒中帶著擔心,這次是憤怒中帶著冷漠,讓我莫名心慌,我雙膝跪地,茫然地看著師傅。
突然師傅的手猛劈那麼幾下,一陣斷裂的聲後音,師傅他手裡就多了一條粗大的竹條,師傅他想幹什麼?看著他手中的竹條,心反而靜了下來。
「你大師兄一直怪師傅從小沒有好好管教你,女孩子該懂的都沒懂,該學的沒學,該知道的沒知道,整天就知道瘋玩,武功也只是學得半調子,今日就盡一下我做師傅的責任。」
「你師傅出嫁之前對你說什麼,你還記不記得?」
「丫頭記得,師傅的教誨丫頭不敢忘?」但我的話音還沒有落,他就一棍打在我的背上,很用力,我的背頓時火辣辣的痛,如被火蛇掠過。
「你敢說你記住師傅的教誨?這一棍是替銀狼打的,既然你已經嫁銀狼為妻,為何始亂終棄,又嫁他人?一女不侍二夫的道理你不懂?你要銀狼顏面何存?」
「他明知皇城內是龍潭虎穴,但為了你他依然義無反顧地回來,無論師傅如何阻撓?他都執意如此,他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懂嗎?」
「他已成年,這個時候應該膝下有兒,為了以防萬一,師傅和前朝的將領送了多少貌美女人給他,目的就是讓他有子嗣,讓濯王后繼有人,保持皇室血脈,但他全都拒之門外,只說他已經娶妻,不能負於你。」
「你在他的的宮中,他夜夜無眠,煩躁不安,這些你又是否知道?」
「而你居然再投別的男人的懷抱,你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你要將他置於何地?你為何要這樣踐踏他一個男人的尊嚴?」
師傅的第二棍再次落了下來,我沒有閃,其實我渴望有人狠狠打我,最好打我的那個人是銀狼,我絕對不會還手。
「這一棍是師傅打你的,這天下男人那麼多,為何獨獨惹上他,你明知他是師傅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子,你居然還與他同床共寢?你眼裡是否還有我這個師傅?」
「早知是這樣,我當初讓你冷死在大雪山就好了,一個幾個月的女嬰,師傅將你拉扯大容易嗎?當爹當娘,比行軍打仗還要辛苦,如今養你那麼大居然……」師傅氣得身體顫抖了,猛的一棍再打下來,很痛很痛。
「這一棍是……」師傅揚起棍子準備繼續打下來,我閉上眼睛。
「師傅,別打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銀狼出現在我們面前,他的手拿住師傅手中的竹條,定定站著,身姿如巍峨的大山,也如挺立峰巔的青松,讓人只有仰視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