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歇再爬,即使你過來了,也未必能爬到上面去。」站在我身旁的他,沒有半句關心的話語,冰冷得如往昔,我真懷疑他剛才那句帶著顫音的話,是我的幻覺,看來是我胡思亂想了。
其實到了這裡,這個山崖已經到了大半,但越往下爬只會越高,這下我更不能再回頭了。
「歇好就開始了,要不到時天色一晚,晾在半空,不摔死也嚇死。」
「嗯。」我動了動手腳,已經重新有力了。
「我上去了,如果上面沒有埋伏,我會等你一個時辰,如果一個時辰後,你都不能上來,我就走了,那三個月的賭約就此作廢,問題可是出在你的身上,不要怨我出爾反爾。」與他的速度,何止快我一個時辰,他這樣不是等於找藉口甩掉我嗎?並且還要在這個時候棄我不顧,他可真狠心。
「你不在途中等等我?我需要你扶我一把,我力氣不夠,畢竟我們夫妻一場,你這個夫君怎能扔下你娘子獨自跑那麼快呢?」
「夫妻同心,當然共同進退,你我只是同床異夢罷了,我不落井下石,不踹你一腳,踢你下山崖,也算對得起你了。」
郎心如鐵,用來形容他實在他恰當了。
「就等我兩個時辰,如果到時我沒有上去,你走好了,如果我到時上去,看不見你,我再跳下來就是了。」我有點賭氣地說。
「你……」他眼裡微怒,興許他覺得我用死要挾著他。
「你別以為我會因為這個留下等你,兩個時辰你不上來,我不管你跳崖還是自刎,我都不會留下一刻鐘。」他的聲音冰冷得駭人。
「其實我倒很想看看你有沒有勇氣死兩次,如果你上到上面,還敢跳下來,興許我會記住你。」他嘴角露出一個殘酷的笑,然後迅速攀援而上,他竟然冷硬如斯,心酸得無法言說。
他身子矯健,動作靈敏,快速而靈活地向上攀援,而我不實在不甘心就此被他拋開,所以心無旁騖地朝頂峰進發,一心追趕上他。
但攀崖不同於平路行走,稍有不慎,就摔下去粉身碎骨,所以我整個人從早上一直緊張著,繃得緊緊的,這一路攀爬,手被堅石劃破的地方越來越多,那縷縷鮮血滴在岩石上,綻放著一朵朵血梅,在這個時候,我才痛恨為什麼以前不勤快點練武,要不身子也像他那樣輕靈該多好。
都怪師傅,說什么女孩子不需要那麼好的武功,但其實最應該怪的是自己,教了也不想學,怕將自己的手弄粗了。
雖然自己很努力,但他的身影還是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我很是焦急,但我不得不叫自己冷靜下來,只有心靜了,才能安全地到達。
即使已經加倍小心,但還是有好幾次,由於手的無力,抓得不牢固,差點掉下去,嚇出一身冷汗,因為自己的手有汗,突出的石頭有時很圓滑,這樣險象環生的事情即使小心,還是不時發生,心有好幾次差點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