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我教他怎麼淘米,他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眼睛也不看著我,但我知道他在聽,輪到他的時候,雖然也是那個動作,但就是生硬得很,讓我覺得好笑。
「不許笑……」他冷冷得瞪了我一眼,我怕他惱羞成怒,跑了就不好,所以忍住不笑,他淘米的時候,我就洗菜切肉,一邊輕輕哼著小曲,第一次感覺幹活也是那麼愉快,整個人的心都飛起來,笑意抑制不住,爬滿了臉龐。
「別唱了,很難聽,宮中最糟糕的歌姬也比唱得好十倍。」他又來奚落、打擊我了,但我今天心情好,不與他計較。
那些歌姬怎能與我的天籟之音相比?我依然我行不素,他瞪了兩眼興許發現我唱得也好聽,就沒有再打擾我。
他淘好米,站在柴火堆里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在皇宮他就是呼風喚雨的神,但到了這裡,他比不上一個五歲的孩童能幹。
「我教你……」我走到他身邊,跟他比劃著名應該怎麼做。
「既然你都懂,自己干就行,我不需要學這些。」他拍拍手,準備轉身就走。
「我是什麼都懂,但如果你不干,我也不干,大家就等著餓死。」我也強硬起來。
「以後誰娶了你誰倒霉。」他一臉憤恨得蹲了下來,那臉冷若寒霜,即使那紅紅的火燒起來,也未能讓他稍稍融化,直到那飯菜飄香的時候,他的嘴才稍稍動了一下,臉蛋緩和了下來,估計也是餓極了,只是嘴硬不肯說而已。
他因為燒火不得法,熏得眼睛通紅,那白玉般的臉龐熏得黑漆漆的,只是雙眼比任何時候都要閃亮,但他學得很快,一會之後就悠然自得,廚房裡面也不再是黑煙滾滾,其實不要說他,就是我也熏得淚水直流,要他幹活,他遭罪,我也遭罪,但我卻覺得無比溫馨,即使眼裡流著淚,心裡也在笑。
當我端飯菜出去的時候,他不用教,居然懂得搬桌子吃飯,看來孺子可教,只是那臉黑得可笑,我放下放菜走近他。
「你的臉髒了,我幫你擦擦。」我踮起腳,輕輕用手幫他拭擦著,他這次雖然也是一臉的不願意,但卻不拒絕,雖然我很賣力地擦,可惜不但不變白,還越擦越黑,怎麼回事?難道他的臉已經黑成這個程度?
「不好意思,原來我的手比你的臉還黑。」我做了一個鬼臉,紅著臉朝他訕訕地笑笑,他的臉本來就黑,我看不到顏色的變化,只是那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我見勢不好,趕緊開溜去洗手,其實都怪他,如果不是不停地指導他燒火,我的手又怎能黑成這個樣子?
他洗乾淨手和臉後,又恢復了俊朗,只是也恢復了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