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上去,我有話對她說。」我有點迫不及待地離開這個充滿腐敗氣味的地獄,我突然渴望陽光,渴望新鮮的空氣。
「宮主曾說她犯下不能饒恕的罪,一世被囚在這個鐵籠之中。」柳雲似乎並不願意她走出這個地下室。
「左護法,現在誰是宮主?本宮說的話輪得到你質疑嗎?」我陰冷地看著她,聲音冷若冰霜,她聽到我的話渾身顫抖。
一行人慢慢走出這個讓人發噩夢的地獄,她身上的鐵鏈叮鐺響,響得我心痛。
「你太久沒見過陽光,呆會閉起眼睛,我牽你。」我淡淡地說,她愣了一下,臉上綻放著淡淡的笑,那笑容如一個石子掉進平靜的湖面,漾起一圈圈漣漪,不明顯但經久不散。
出到門口她很聽話地閉起眼睛,而我也輕輕地牽著她的手,觸摸到她手中的鐵鏈,冰涼冰涼的,涼到入心,心微微覺得酸楚,她最美的年華就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獄下度過,無人欣賞,獨自凋零。
一個女人有多少個十幾年?
我一直牽她著她,牽到我在萬花宮的獨立院子,那裡有母后鍾愛的花草,到了寢室裡面,光線黯淡了不少,但我還是將窗簾拉了起來,對於被囚在地下室十幾年的人來說,她的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
「你可以睜開眼睛了。」我輕輕地對她說,她緩慢地睜開,但即使這樣她的眼睛馬上又閉上了,興許還不能適應,反覆了幾次,她才能直視著我,她靜靜地看著我,並沒有說話,但卻氣質高雅。
「請坐吧,這裡有茶水,你自便。」她聽到我的話微微點頭,然後拿起桌子上的茶輕輕喝了一口,雖然她的手上有鐵鏈,但卻一點都不顯得狼狽。
「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女兒?」聽到我的話,她拿著杯子的手顫抖了一下,茶濺了出來,不復剛才的冷靜淡然。
「宮主,你有什麼請直說,但別傷害我的女兒。」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冷硬,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丫頭真好,還有娘,這是我湧上心頭的第一個念頭。
看到她如今緊張丫頭,我不敢告訴她丫頭現在不知所蹤,否則除了增加她的焦慮外,什麼用處都沒有。
「別擔心,這個世界上我就是傷害任何人,都不會傷害她的。」我朝她笑,她繃緊的臉也鬆弛下來,她讓我感到親切。
「你認識我的女兒?」
「何止認識,當年我的母后生我之時,發現是一個女兒,所以將我送出了宮,其實我一直的理解就是我的娘將我拋棄了,送我出宮的宮人被殺,我被一個男人撿回去,而剛巧你也將你出世不久的女兒交給這個男人,人的緣分很奇怪,本來不應該相遇的人就這樣扯在了一起。」
「這個男人就是我們共同的師傅,師傅給她起了一個很難聽得名字,叫夜狼,我們都叫她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