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了五塊大菜地,養了一些雞鴨,我們總是拿青菜和雞鴨去換取村民的大米,因為種田我們覺得難度太大,種的都枯死了,從此就死了這條心。
養多點雞鴨,讓這小傢伙可以多點樂趣,他看見雞鴨能扑打翅膀飛那一小會,他也試著張開小手飛,結果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也沒學會飛,但無論摔得多痛,他都沒有哭,即使有一次被碎石劃破手,滴著血也只是皺了皺眉頭,而我卻心疼得不得了。
「小色鬼,越來越像我了,流血不流淚,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冷佚將他抱回來,塗抹著傷口,他痛得小臉繃得緊緊的,但卻挺著腰板。
他現在已經差不多兩歲了,那眉那眼越來越像銀浪,有時我會看著他出神,想著遠在天邊的那個男子,心中酸楚,其實很想他,夜深人靜的時候更加想。
這兩年想起銀浪會覺得煎熬,想起娘會焦慮,想起師姐與濯傲會心痛黯然,惟有看著這個帶著甜笑入睡的小傢伙心裡溢滿了幸福,不過這也已經足夠了。
他能說話了,嘴巴就很多,嗡嗡響過不停,有時候吵得我不耐煩,恨不得那布條將他的嘴巴封住,但一向耐性極差的冷佚,卻表現得很是反常,逢問必答,並且決不敷衍,以致到最後,兩人常在草地上打滾說話,笑聲也不斷,也說過不停,我不知道冷佚是如何跟著兩歲的孩兒交流。
「你就不煩他?」我終於忍不住問冷佚。
「他比你有趣多了,對著他總比對著你好,小色鬼你說是不是?」
「是……」他奶聲奶氣地答著,似乎我們說什麼他都明白了,一邊說還一邊將手探進冷佚的胸膛,整一個女色鬼一樣,冷佚將手放在他的胳膊底,他癢得打滾,笑聲在遼闊的草地上空飄蕩。
「冷佚,你慣壞他了。」我埋怨地說。
「如果你生一個女娃,給我也不抱,小色鬼嘛正對我的胃口。」說完兩人在草地上追逐,玩得不亦樂乎。
這男人重男輕女得離譜,希望他的妻子以後就給他生一個女娃。
看著在草地上追逐的身影,聽到那清脆與爽朗的笑聲,我的唇也禁不住勾了起來,定定地看著他們,不捨得將目光收回來。
抬頭看天,純淨如海水的藍,一望無際,特別高遠。
弄好飯菜,他們兩人牽著手一高一矮地回來,身影是那樣的和諧親昵,如一幅絕美的畫面。
我端水給他們洗手,輕輕幫小連藕擦著臉頰。
「小色鬼你真幸福,有娘幫你擦臉。」冷佚一臉的妒嫉。
「你又不是小孩,自己擦。」我將毛巾遞給他,他接過,唇微微勾起。
「最幸福就是你倆,玩夠了回來就有得吃了,可累死我了,等他三歲的時候得教他燒火煮飯,四歲下地種菜,五歲里里外外的衛生都要他負責。」我在構思我的三年計劃。
「小色鬼,你娘是壞人,我們吃飯別管她。」冷佚說完不理我,開始大口吃起飯了,胃口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