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我無情在先,背叛在後,她有這個膽量告知我嗎?對於一個恨之入骨的人,孩兒又豈會輕易淡忘?」
「我第一眼就認出是她,一直沒朝母后要人,是母后如此折磨她,也正合我的心意,但如今既然兩王親自來要人,此事就該另當別論,今日傲兒不想與母后大動干戈,便宜了他人,只求母后能退一步,如果母后恨她,將她折磨成如今這個光景,也應該消了一口氣,再折磨下去,人死了,對母后對衛國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你打算將人交回給連敖,換取一時的苟安,這似乎並不是傲兒你的行事作風,以我們衛國的國力,難道就怕連敖不成?如果你要交人,母后不允,即便與傲兒大動干戈母后也在所不惜。」她此時的聲音已經又冷又硬,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我一直立在一旁,母子倆的對話字字入耳,手中捧著的茶水微微濺出來。
「傲兒,你禁錮銀奕的妃子在此,是為了他朝一日能制約銀奕,是為了大局,如今母后將她囚於此,也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制約連敖,你我殊途同歸,目的都是一樣,這女人在你那與在母后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這女人說了那麼多,還是不肯放手。
「母后你此言不妥,母后現在將她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容顏老去,武功盡失,你認為這樣一個女人對連熬還有吸引力嗎?現在她的身上估計已經傷得體無完膚,身體瘦弱得一陣風都可以吹倒,如若繼續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就得命赴黃泉,母后用什麼來要挾連敖?這樣除了引起兩國的爭端,別無他用。」
「滅連敖,這是遲早的事情,但現在時機並不成熟,如若現在與他硬拼,只會玉石俱焚,經歷了城破國亡,傲兒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小不忍則亂大謀,此時萬事未備,孩兒的確不願意與連敖貿貿然開戰,否則只會重蹈覆轍。」
「時機不成熟,只是傲兒自己這樣認為,但母后卻覺得如今是最好的時機,雖然衛國是大,雖然我現在依然權勢滔天,錦衣華食,但這裡並不是我們的濯國,這麼多年,母后一直不忘一雪前恥。」
「如果不是連敖攻城,如果不是他的人殺入我飛鳳宮,趁機要挾我,我的兒就不會嚇得瘋瘋癲癲,以致逃亡之時失足墜入懸崖,殺子之痛,刻骨噬心,片刻不忘,她是連敖心愛的女人,我有多痛,就會讓他有多痛。」我竟想不到那個甜甜叫我姐姐的孩子,已經命喪九泉,想起他的甜笑,心中黯然。
「這種痛難道傲兒忘記了嗎?這個女人背叛你之恨你難道忘記了嗎?他日你攻破濯國,母后要你將連敖親自帶到我面前,我要他親愛看著他心愛的女人,如何屈身在那些又丑又老的男人身下,我要讓他痛得濁肉噬骨。」
「如果傲兒你願意親自上陣,母后也不會阻止,畢竟她也曾經是你的女人,重溫舊夢未嘗不可。」我捧著的茶壺在她陰冷的笑聲中叮噹落地,碎片滿地,茶水濕了群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