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不孝,實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擾父皇,只是有一位朋友被人毒啞了喉嚨,孩兒想……」
「宮中有御醫,奕兒可請御醫代為診治就是了,御醫如果診治不了,你父皇也無能無力,沒有什麼事情,奕兒退下吧。」他一句話已經將人拒之千里之外。
「父皇,這位朋友對孩兒有救命之恩,懇求父皇……」
「既然對奕兒有救命之恩,那奕兒就自己想辦法還這個恩吧,父皇要歇息了,還有以後沒有父皇的允許,不許再帶人過來。」
「奕兒能想到的還恩辦法就是父皇給她診斷一下,如果父皇不答應,奕兒今晚就不走了,孩兒就只求父皇這件事」銀奕的聲音恭謹,但卻無比的執拗,看來他很重視楚樂的請求。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夜恢復了寧靜,直到很久院子裡的人才開腔。
「今晚夜色已晚,你們明日再來吧,但只此一次。」說完他自己吹熄房中燈火,院子裡一片黑暗,淡而朦朧的月光灑下來,給這個院子增添了幾分夢幻的色彩。
一直毫無耐性的冷佚這次卻恭恭敬敬地站立著,沒有半句怨言,聽到他應允,他竟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似乎如釋重負一般,這與他的性格實在不符。
銀奕安排了一個附近的寢室給我們歇息,當我們走到門前之時,他還是不捨得離開,似乎想從我嘴裡聽到所有有關楚樂的隻言片語,惟有這樣,他才放心似的。
雖然冷佚已經給了他很多記冷眼,他還是當作沒有看見,臉皮倒也很厚。
我踏入寢宮他也跟著進來,還叫人備齊筆墨紙硯,雖然他嘴裡會罵這個女人被抓了活該,誰叫她那麼任性亂跑,但那被思念灼傷了的眸子,卻無不在說這個男人是多麼的口不對心。
「她在信中說她過得很好,真的是很好嗎?」
「濯傲對她的確很好,楚樂在宮中錦衣華食,宮人對她也照顧得無微不至,他對你的孩子也好,疼愛有加,皇上請放心。」
「我的孩子我不會疼?誰要他疼?他以為他是誰?」他一臉的憤懣,但聽說濯傲並沒虧待楚樂,他臉還是鬆弛下來了,似乎推到了一座壓在心頭的大山罷了。
「他們朝夕相見,誰知道會不會……」他低聲嘟囔了一句,聲音酸溜溜的。
「這麼久他有沒有提過我?有沒有後悔離開?她有沒有想……」他眼巴巴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這個男人說他什麼好呢?明明是在乎得要命,卻又要風流無度,三宮六院,溫香軟玉照享不誤,難道他對每一個女人都有愛?
「她說如若你將她救出來,她會將孩子還給你,這畢竟是你的孩子,但你與她從此再無瓜葛,她不會再回皇宮了,也不會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