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個女人該千刀萬剮,該上刀山下油鍋,該扔到萬蛇窟裡面。」我惡狠狠地道。
這時身後微微有動靜,我沒有轉身,我知道是冷佚,共同生活了三年,他身上的氣息,我並不陌生,但因為昨晚的逃離,我竟然有點膽怯。
我輕輕按住她還在猛點的頭顱,她看著我,淚光閃爍的眸子充滿感激,也帶著慈愛,也許她一直把我當作濯傲的妃子了,看著她我總會想到我受苦的娘,心就一點點地痛然後撕裂,我很想將我所有的溫柔給她,我很想能溫暖到她,但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扶著她坐下,用手擦乾她眼角的淚,然後準備端了一杯茶水給她喝,但轉身之時,還是避免不了與冷佚相見。
他的臉恢復了平靜,淡淡的,似乎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對不起……」我衝口而出,不假思索。
「你並沒有錯。」他的聲音很淡,沒有一絲的波瀾。
雖然我也覺得沒有什麼特別的過錯,但不知道為什麼再次站在他身旁,我是如此不安,我捧著茶水餵她,她一口一口地著,眸子竟變得如平靜的湖面,就連猙獰的刀痕此時也顯得柔和了些許,雖然臉是那樣的醜陋,但整個人卻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她應該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子,很美很美,如一朵散發著幽香的百合。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記住別激動,你點頭或搖頭我能看到。」她輕輕點了點頭,很安靜。
「濯傲,他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淡一下,但話一出口,還是微微的顫音。
我已經能遇見她的激動,但沒想到她激動成這個樣子,人再次猛地站起來,身體似乎被重物擊中晃得厲害,似乎力氣不支隨時要倒下那般,放在旁邊的杯子,被她亂動的身子碰倒,碎成一地,我嚇了一跳,
她說得很快很急,聲音也嘶啞得可怕,她的眼神有那麼焦慮,但她說的我始終是聽不清楚,失去平衡的身體抖動得特別駭人,無論我怎麼抱住她,她依然再抖,淚水如缺堤的水奔涌而出,不會停歇。
這時冷佚突然走了過來,攔腰將她抱到椅子上,然後輕輕哼著歌兒,歌詞的意思我聽不懂,但曲調卻是那樣舒緩安寧,讓我的心很快變得澄清透明,整個人靜了下去,就臉眼皮也微微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