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回來看不到她的身影,我的唇勾了勾,看來她終於也耐不住寂寞去找出路了,我閉著眼睛啃著帶回來的果子,天天吃,現在看到它的形狀都已經生厭了,就不知道她怎能吃得津津有味,也許是宮中的御廚已經將我的胃養刁了。
果子吃完,月亮升上中空她居然還沒有回來,這女人估計太久沒走路了,走三步停兩步的,雖然是這樣想,但卻有點心緒不寧,隨著夜色越來越濃,那種不安就更加強烈,這裡不會是藏著什麼野獸吧?莫非她不小心掉進深潭淹死了?
被野獸吃了豈不更好,被深潭淹死也不錯,起碼以後耳根清淨,免得天天在這裡擾人心神,看見她就生氣。
心裡是這樣想,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爬起來。
她不會真的淹死了吧?我說不定要在這裡呆上一年半載,如果她變成水鬼,我豈有寧日?
「宮雪舞……」這是我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我覺得很拗口,但喊著喊著,就莫名心慌,我劈了一棵樹,用那粗大的樹枝一個潭一個潭地攪著,樹枝碰到異物的時候,我的心總會咯噔一下,然後跳得極快,握住樹枝的手心冒著汗,一個潭一個潭這樣找下去,全身熱得冒汗,身體無半點冷意,但心卻越來越寒,因為夜已經很深。
看到深潭中沒有她的屍首,我長長舒了一口氣,但不會真的有野獸吧?我認真看了看,地上沒有血跡,繃緊的心稍稍鬆了一下,都這麼晚她去哪了?
她去哪關我什麼事?你還真當她是你的妻子了?我自嘲地笑笑,然後重新躺在地上,但翻來覆去,心總是不得安寧,那腿腳似乎不受控制一般,繼續往山谷深處走去。
「宮雪舞……」
「宮雪舞,你在哪?」我的聲音在空曠的深谷迴蕩,融入了濃濃的夜色當中,但我叫了整整一晚,卻沒有人應答一聲,白天走了一天,晚上又走了一晚,腳底都磨痛了,這該死的女人真的被野獸吃了?始終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一路走下去,一路喊下去,當聲音喊啞了,還在叫著,興許她現在已經回去了,我還在這裡瞎找,我拖著疲憊的雙腿往會走,晨曦初露的時候,那塊草地有了雨水的滋潤顯得更有朝氣,但她卻依然不見蹤跡。
「究竟去哪了呢?」雖然整個人累得想倒地就睡,但那雙腳執拗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又找了一個白天,傍晚之時我抱著一絲希望回到原來的地方。
我擔驚受怕一整晚,我喊到喉嚨都嘶啞了,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悠閒地躺著吃東西?怒火頓時燃起。
「昨晚去哪了?」我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怒火,但不得不承認在看到她身影那一刻我的狂喜與心安,但這抹狂喜很快就被我滿腔的怒火沖刷得乾乾淨淨,這個女人亂跑什麼?
「你昨晚找我來?」她定定看著我,眸子流光溢彩,發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