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樣貌是鐵證,他答應退兵。
第二天我將晴兒歸還給她,他聞訊出來,但眸子通紅。
「娘等著你,去見見她。」她果真是我娘,他也真的是我親哥哥?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全身還是顫了一下。
「她真的是我娘,她認得她的眼睛,沒有人的眼睛有她那麼漂亮,但她卻……沒有人有她漂亮,沒有人的眼睛有她漂亮。」
他很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努力壓抑他自己的聲音,但最終還是哭了,顫抖著身子哭了,我從來想不到連敖會哭,哭得那麼心酸難過。
「進去吧,她想見你,她真的是你我的娘。」此刻的他聲音沙啞,眸子通紅,但看我的目光竟然有說不出的柔和,第一次有一個男子這樣看著我,這讓我有點不適應,但當我走近我娘的時候,我終於明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她想伸出手抱著我,但袖管空蕩蕩,她想喊我的名字,她似乎有很多很多話對我說,但沙啞的聲音竟發不出一個清晰的字符,我看到她眸子的急,我聽到她聲音的懊喪。
舌頭被割斷有多痛,臉上那一刀刀有多痛?腿被打瘸有多痛?被關在潮濕的冷宮,與那群瘋女人呆了十幾年她的內心有多恐懼?
她是我的娘,她被害成這個樣子,我無法說出我的酸澀,我想張嘴喊她一聲娘,她美麗的眸子充滿期待,但我已經很努力了,卻終是喊不出,喉嚨發痛發澀,發出的竟然是啜泣。
她帶淚的目光滿是慈愛,我一直喊做母后的人從來沒有如此看過我,看著她臉上那縱橫交錯的刀痕,看著她空蕩蕩的袖管,我的心好痛。
我輕輕撫去她臉上的淚,但她卻越流越多,那刀痕真深,我摸一下就痛一下,似乎有一把刀一刀一刀割我的臉上一般。
離開娘的營帳,我的心依然痛著。
我去看了小睡,她依然未醒,躺在床上的她臉蒼白而無血色,看著讓人心疼,我坐在她的床沿,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她的臉龐,心再次絞痛。
從今以後你會是我嫂子嗎?不會,絕對不會,你是我的,你是我濯傲的女人,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手。
「小睡,我等你醒來。」
「小睡,我等你醒來刺我幾劍,我等你醒來……」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
小睡,你賭贏了,我愛上你了,我不夠三個月就愛上你了。
你可以爬起來恥笑我了,我想你了,發瘋的想了,我覆上她的唇,帶著思念,帶著恐慌,帶著眷戀,輕輕吮吸碾轉,越吻心越痛,但卻捨不得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