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溪澈滿意的點頭,道:「好,那現在,健兒要蹲十分鐘的馬步,然後休息一會再蹲二十分鐘,再休息一會蹲半個小時。做的到嗎?」
健兒想了想,堅定的點了點頭,按照鍾離溪澈示範的動作做了起來。鍾離溪澈搬了一把靠椅,看著健兒那小身體小胳膊的笑了。
這是,老人也走了出來,看著健兒的樣子,欣慰的笑了:「澈兒,餓了吧?我這就做點吃的。」
鍾離溪澈笑著點頭,但是眼睛瞄到老人籃子裡的東西,不禁略一沉思道:「奶奶,不急,等健兒蹲完後,我們去鎮上吃,獎勵獎勵健兒。」
老人一聽,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怎麼好。」
「奶奶,你還跟我客氣。」
老人家點點頭,笑了。
「奶奶,你再去休息休息吧,這天色還早呢!」鍾離溪澈看著老人家,關心的說道。
老人家搖搖頭,也搬了一把凳子,坐了過來:「不睡了,年紀大了,睡也睡不著。」
鍾離溪澈聽此,笑著點了點頭。
「對了,澈兒,你這是要去哪?」老人家看著自己的孫子,又看了看鐘離溪澈笑著問道。
鍾離溪澈勾起嘴角:「嗯,就想著到處走走了。」
「那澈兒的家人不擔心嗎?」
「呵呵,沒事,他們都習慣了。」鍾離溪澈笑道,自己五歲的時候都能出來了,更何況現在都快二十歲了。
「那澈兒可有成親?」老人家見此,笑著問道。
鍾離溪澈一愣,成親?為什麼一提到這個,心略微有一點疼痛,而腦子裡也是空白。
「澈兒,你怎麼了?」看著鍾離溪澈那略帶憂傷的神情,老人焦急的叫了一聲。
鍾離溪澈這才反應過來,看著老人擔憂的神情,鍾離溪澈安慰的笑了笑:「沒事,至於成親,應該沒有把。」嗯,自己好像是說答應了那什麼皇上十二歲嫁給他的,但是自己的記憶里根本就沒這回事,難不成都忘了?嗯,那也好,反正現在自己是單身一人,挺不錯的。
老人聽此,點了點頭:「不急不急。」
鍾離溪澈也笑了。看著健兒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健兒,好了,休息會兒吧。」
健兒聽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著氣。
「累嗎?」鍾離溪澈端著水遞給了健兒。
健兒接了過來,點點頭:「很累,但是健兒會堅持住的!」
鍾離溪澈滿意的點頭:「嗯,我也相信健兒能堅持住。」
休息了一會兒,健兒感覺力氣又回來後,自己又開始蹲了起來。
「奶奶,健兒今年多大了?」鍾離溪澈笑著問道。
「六歲了!」
「這孩子,必定成大器。」鍾離溪澈緩緩說著,如此有毅力的孩子,哪怕不能成為國家棟樑之才,想必也不會埋沒在這小山村里。
老人家嘆了一口氣,笑道:「我只希望健兒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就好。」
鍾離溪澈點點頭,笑了,是的,平安就好。
健兒的汗水越來越多,鍾離溪澈也不閒著,找老人家借來針線,縫起了沙包。老人一看,驚奇的說道:「想不到澈兒一個大夥子居然會做這些活?」
鍾離溪澈不好意思的笑了:「嗯,看娘親做過,也就會了。」笑話,自己本身就是女子,哪有不會這些的道理。
看著,微弱的陽光出來後,鍾離溪澈這才叫健兒停了下來。
健兒直接趴在了地板上,遲遲不願起來。老人沒辦法,走到裡屋拿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健兒這才起來換上了衣服。
「好了,健兒,我們去吃好吃的,給你好好補補。」鍾離溪澈笑著,帶著健兒與老人一起走到小鎮上去了。
這裡離小鎮有一段距離,三人走了大半天才到。點了一大桌的好吃的,饞嘴的健兒不停的吃了起來。
鍾離溪澈笑著看著,心情大好。
吃飽喝足後,又買了一些吃的用的,三人才慢悠悠的回到了家,鍾離溪澈感覺到了困意襲來,立馬又睡了過去。健兒貼心的沒有去打擾,自己在院子裡又紮起了馬步。
鍾離溪澈起來時,感覺到心裡不舒服,乾嘔起來。皺了皺眉頭,也沒在意,下床喝了一口水後,好了不少。
來到院子裡,見健兒依舊在那扎著馬步,舒心的一笑,將凌雲子留給她的暗器秘籍拿了出來。
「健兒,來,過來。」健兒聽到鍾離溪澈的叫聲,立馬站了起來,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跑了過來。
「大哥哥,你叫健兒有事嗎?」
鍾離溪澈看著健兒紅撲撲的笑臉,笑道:「健兒,這是一本暗器秘籍,你要好好學,大哥哥時間有限,只能提點提點你,一切都靠健兒自己下苦工,知道嗎?」
健兒看著鍾離溪澈那嚴肅的臉龐,點了點頭:「健兒知道。」
鍾離溪澈點點頭:「那,這幾天,大哥哥就先教健兒輕功,然後健兒自己學這本秘籍,大哥哥知道,健兒一定會練成的。」
健兒紅了臉,看著鍾離溪澈,小聲道:「可是健兒認識的字好少。」
鍾離溪澈一愣,隨即笑了:「好,那大哥哥每天開始教健兒認字。」
健兒一聽,笑了。
「好了,健兒,去休息休息吧,不要太累了。」鍾離溪澈摸著健兒的小腦袋,笑眯眯的說著。
健兒點點頭,跑了出去:「那我去找囡囡玩。」
鍾離溪澈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著健兒離開。
躺在床上的鐘離溪澈忽然就睡不著了,這幾日,她總感覺自己有什麼事情忘了。但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時不時的覺得有個人影出現在自己的夢裡,但是每次想看他的容貌時就醒了。手指輕輕拂過那個血色蓮花,那印記已經被鍾離溪澈用粉給蓋住了,但是若是仔細的看的話,還有若隱若現的紅色。
這裡,似乎有一個故事。鍾離溪澈皺著眉頭想著。不知不覺中,肚子忽然餓了。
鍾離溪澈一愣,這離午飯還沒兩個時辰,輕輕一笑,難不成因為這幾日勞累了?也罷,想著今日在小鎮上買了許多點心,便拿了出來,吃了起來。
越吃越困,鍾離溪澈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但是覺得不可能,吃完兩塊,看了看天,已經快黑了,便找到老人道:「奶奶,我得去那強盜窩去看看,晚飯就不吃了。」
老人一聽,急了:「澈兒,就你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啊?」
鍾離溪澈搖搖頭,笑道:「沒事的,奶奶,你就等我回來吧。」
「可是,澈兒,你知道強盜窩在哪嗎?」
鍾離溪澈點點頭,老人囑咐了無數遍讓她小心,鍾離溪澈這才離去。昨晚,她已經在他們的身上灑滿了銀光粉,晚上,她便能循著這銀光粉找去。
鍾離溪澈慢悠悠的走著,一直到天全黑後,看到那閃閃的亮光,鍾離溪澈勾起嘴角,這才循著記號一直走去。
「這地方,倒是隱蔽。」鍾離溪澈冷笑著,若不是有記號可循,她還找不到這裡來。
這左拐右拐的,還真是難走!
好不容易來到山上,四處望了望,見只有兩個門衛,撿起手裡的石頭,朝一邊扔去。
「誰?」兩個人警惕的看了看,循著聲音跑了過去。
鍾離溪澈見此,立馬縱身一躍,跳到里裡面,掩藏起來。
「明明有聲音,怎麼沒人?」一守衛奇怪的說道。
「怕是哪裡來的野貓吧。」另一守衛調侃的說道。
「也是。」那守衛點點頭,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一心一意的守起門來。
鍾離溪澈走著進去,裡面傳來一陣一陣的喝酒划拳的聲音。
看著這些人,眼睛一轉,趁其不備,將一個山賊打暈扒下他的衣服換了起來。收拾好後,鍾離溪澈走了出去,拿著那山賊的棍子,到處轉悠著,倒也沒有人攔她。
鍾離溪澈走進那聲音的源泉,是一個大廳,裡面少說也有五六十來人,只見他們正光著膀子喝著酒水吃著肉,好不快活。
「大哥,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嗎?寨子裡的東西也不多了,再不去搶,兄弟們就要餓死了!」一個大漢子粗聲的說道。
那被稱作大哥的人赫然就是那日的領頭人,只見他吃著烤雞腿,皺緊眉頭,想了想道:「明天咱們再下去,我就不信那小子還在那!」
「大哥,明天我們多帶點弟兄,這樣,就算那小子還在我們也不怕!」說著,豪氣的端起碗,『咕嚕咕嚕』的大口喝著酒水。
「對!咱們多帶幾個人!」眾人也跟著附和起來。
寨主聽此,大笑幾聲,拿起碗道:「兄弟們!喝!」
「干!」
陣陣酒氣迎面而來,鍾離溪澈頓覺心裡不舒服,忙走到一邊乾嘔起來。這時,另一個山賊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你沒事吧?」
鍾離溪澈一愣,隨即裝成暈眩的樣子道:「沒事!我還能喝!還能喝!干!」
那人一聽,笑罵著:「都醉成這樣子了還喝!」說著搖搖頭,走了。
鍾離溪澈見此,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了一口氣,走到一邊,想著怎麼將這些人全部給踹了!
走到一個角落裡,突然一陣一陣的求救聲引起了鍾離溪澈的注意,鍾離溪澈豎著耳朵聽著,是一聲一聲女子喊著「救命」的聲音。鍾離溪澈皺緊眉頭,朝那邊走去。
卻見幾個守衛在那裡罵罵咧咧的。
「真是晦氣,這幾個娘們一天到晚喊著,耳朵都聽出鹼出來了!」一個守衛用小拇指掏掏耳朵,滿臉的不耐煩。
「可不是,他們在前面喝著酒水我們卻在這守著,真是同人不同命!」另一個也哀怨的說著。
「好了好了,別發牢騷了,要是讓那些女人跑了有你們好受的!」
「我呸!她們手無寸鐵的怎麼跑?」
「就是,你就杞人憂天吧!」
聽著他們的話,鍾離溪澈沉思一會,見四周沒有人,走了出去,特此粗著嗓子,笑道:「大哥們,寨主讓你們去喝酒,這裡我來守著!」
三人一聽,喜道:「真的?看來寨主還沒忘了我們啊!」
「那是當然,快去快去吧,去完了什麼就沒有了!」鍾離溪澈催促道。滿臉的笑意。
三人見此,將鑰匙遞給了鍾離溪澈道:「記得給那些娘們送飯進去,兄弟我先走了!」說著,拍了拍鍾離溪澈的肩膀。
鍾離溪澈連連答應著。見三人走遠後,才慢慢的走進那地牢。裡面時不時的傳來求救的聲音。
鍾離溪澈走了進去,看著裡面大概有是個女子關在一起,有一些女子在叫喊著,還有一些怕是叫不出來了,歪在角落裡睜著無神的眼睛看著前方。
他們一看到鍾離溪澈,都不再說話。
看著這些女子臉上身上的傷,鍾離溪澈緊皺著眉頭,走到他們身邊,悄聲道:「你們可都是『和平村』的村民?」
眾女子一聽,奇怪的點頭。
鍾離溪澈笑道:「我是來救你們的人。」
眾女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是一臉不信的望著鍾離溪澈。
鍾離溪澈知道這也不能怪她們,若是換做是她,她也不會如此輕易的相信。抿了抿嘴,試探性的說道:「你們可知道健兒?」
「健兒?你怎麼知道健兒?」角落裡的一個女子聽到鍾離溪澈的話,驚訝的跑了過來,只見她穿著破爛的衣裳,臉上到處都是鞭痕,而頭髮也是亂糟糟的。
鍾離溪澈一愣:「你知道健兒?」
女子的眼淚掉了下來,已經說不出話來,她身邊的女子替她說道:「她就是健兒的娘親。」
鍾離溪澈聽此,笑了:「那就好,我現在住在健兒家裡,健兒與他的奶奶都好著呢。」
那女子聽此,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苦苦哀求道:「求你,放我們出去。」
鍾離溪澈點點頭,囑咐道:「我現在放你們出去,但是你們如此是出不去的,你們趕緊找一個地方藏起來,然後我放一把火,將所有的人引過來後,再帶著你們離開。」
鍾離溪澈邊說著邊打開了牢門,十幾個女子均點了點頭,赤著腳跑到了草叢中躲了起來。
鍾離溪澈見此,四周望了望,從懷裡拿起火折,又去大廳里拿來酒水潑到這牢房裡,一把火丟了進去,瞬間,火光四射。鍾離溪澈立馬裝著醉倒的樣子,攤在了一邊。
燒了一會兒後,一位山賊看到了這裡的大火,立馬說道:「不好了!不好了!著火了!」
大廳里的人一聽,立馬趕了過來,寨主看著睡到在地的鐘離溪澈狠狠的踢了她一腳:「這是怎麼回事!」
鍾離溪澈強忍著罵人的衝動,裝作迷糊的看著,隨即大吃一驚:「天啊!早呢麼會著火!」
寨主一看鐘離溪澈醉眼迷茫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大叫著:「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的救火!」
鍾離溪澈連忙跑了出去,見眾人都在救火,立馬跑到前面,對著那兩個守門的說道:「兩位大哥,牢房著火了,寨主要你們去救火了!」
看著鍾離溪澈被煙燻黑的臉龐,兩人不疑有詐,立馬趕了過去。
鍾離溪澈見此,找到女子們藏身的地方,將他們帶了出來:「你們趕緊的下山,看到那銀光的地方沒?就朝著那走。」
健兒的娘親見此,忙問道:「那你呢?」
鍾離溪澈一笑道:「我要將這些強盜的窩踹了再下去,你們不用管我,趕緊的走!」
聽到鍾離溪澈如此說,幾個女子也不再遲疑立馬朝村子跑去。
鍾離溪澈見此,又拿出幾個火折到處放起火來,一會兒,這山上滿是火光。鍾離溪澈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將大門緊緊的關上,躲在不遠處的地方,只要有一個人出來,便抽出劍,殺了!
一直到天亮,火光消失了,鍾離溪澈看著門外的這些屍體,冷笑一聲,走了進去,在裡面找到了被燒死的寨主和一些其他人。巡視一圈後確定沒有生還之人之後,這才下了山。
話說健兒與老人見自己的娘親媳婦回來,高興的不得了。最後得知是鍾離溪澈救得他們,眾人都來到了健兒的家中,一起祈禱著鍾離溪澈平安。
當看到火光沖天之時,眾人皆是擔憂不已。生怕鍾離溪澈出了什麼意外。
「健兒,奶奶,我回來了!」鍾離溪澈笑著走進了院子,便看到眾人皆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大哥哥!」健兒第一個認出鍾離溪澈,大叫著跑了過來。
鍾離溪澈抱住健兒,看著滿臉淚水的健兒,調笑道:「健兒怎麼哭了?」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大哥哥了。」健兒帶著哭腔的說著。
看著眾人均舒了一口氣的模樣,鍾離溪澈木木的說道:「你們等了我一夜?」
「是的,見不到你,也睡不著。」健兒的娘走了過來,笑著說道,「謝謝。」
眾人均開始道謝起來,鍾離溪澈特別不好意思,突然,感覺一陣眩暈,昏了過去。
老人見此,立馬派會騎馬的人去請郎中,幾人將鍾離溪澈抬到了屋裡。不一會兒,郎中便來了。
「奶奶,大哥哥怎麼了?」健兒皺著眉頭看著床上的鐘離溪澈,擔心的問道。
「噓,健兒不說話,讓郎中安心給大哥哥看病。」老人小聲說著。
健兒聽話的點了點頭。
眾人都圍在房間裡,焦急的等著郎中的結果。
這時,郎中笑著收起了東西道:「沒事,夫人只是勞累過度,所以才昏了過去。」
「夫人?」眾人皆是一愣,「他不是公子嗎?」
郎中一愣,隨即看到鍾離溪澈的衣裳,摸著鬍子笑道:「這女子乃女扮男裝!」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這位夫人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可得小心調養。」郎中說著走到一邊寫起了藥房。
眾人又是一愣。
老人想起那日問起鍾離溪澈有婚約之事,鍾離溪澈傷心的模樣便以為是哪個被大戶人家休了的女子,連忙點頭應著。心裡對溪澈更加的疼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