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王婆說的話,更忍不住去想些亂七八糟的參照對比。
「招兒,你知不知男子每次心生旖念,都會有一個讓其臆想的對象。你知不知道我心裡的對象是誰?」
「我、我我……」
薛庭儴又是一聲輕笑,兩人額頭抵著額頭,挨得很近,鼻息更是交纏。他語似嚀喃:「你也知道是你啊,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克制不住,畢竟少年血氣方剛。」
隨著他的輕笑。
感受到那熱度和堅硬,她覺得自己被燙成了蝦子,同時腦子裡忍不住又浮起一幅畫——
女子羅衫半敞,鬢亂釵橫的被抵在柴火堆上。其他地處卻是整齊的,只是羅裙下,有兩條細白的腿兒若隱若現,懸空搖晃著。
「招兒,我一直想對你做趙金瑞對小姑做的那種事呢……」
突然,門外似乎有竹竿被人撞到,發出一聲脆響。
當即讓招兒清醒過來,一把將薛庭儴推了開。
「是誰回來了,我出去看看。」
她忙不迭就下炕了,掀了門帘子出去。
外面的冰冷空氣兜頭澆了她一臉,讓她臉上的熱度終於降了下來,她抬眼就看見薛青山鬼鬼祟祟地進了東廂。
為了確定自己沒弄錯,招兒還特意看了看天色。才不過申時,怎麼這時候薛青山就回來了?
且還只有他一人,要回來也該是大房一家人都回來才是。
招兒下意識退了回來,同時揮退了也想出去的黑子,藏到門帘子後面,只露了個縫隙朝外看去。
「怎麼了?」薛庭儴本來還真正懊惱誰這麼不識趣,見招兒這樣,忍不住疑惑問道。
「大伯回來了,就他一個人。」
薛庭儴的腦子可比招兒好使多了,當即意識到這其中有貓膩。他也下了炕來,和招兒一起就著那縫隙往外看。
「你做甚?」感覺到他貼在自己脊背上,招兒用手推他。
「別動,小心被大伯發現了。」
招兒感覺頭皮都快炸了,只能強忍著暴起的衝動,就用這種怪異的姿勢往外看。可很顯然她低估了薛庭儴的無恥,似乎為了讓這姿勢能舒服些,他不光整個人都貼在她脊背上,還伸手環住她的腰。
招兒被燙了下,腦子想的卻是黑子發情的時候,經常急得團團亂轉,四處去找小母狗。難道小男人也進入了這個階段?可現在明明還不到春天。
她忍不住去推他,卻又不想讓他沒臉,打岔道:「咱們這樣看著可不行,我讓黑子去。」
說著,她一把將他掀開,對著旁邊的黑子招了招手,黑子當即就精神抖擻地過來了。她將門帘子掀開一些,對著斜對面的東廂努了努嘴,黑子便出去了。
黑子比想像中的更通人性,長驅直入去了東廂,順著門帘子鑽進去。既然能進去,說明薛青山沒把門關上。
招兒靜心等待,也不過只是須臾,就聽見東廂傳來的怒罵聲。
她當即掀了帘子出去,薛庭儴緊隨其後。
入了東廂,就見西間的門大敞著,黑子正咬著薛青山的褲腿兒不丟,而薛青山手裡拿著什麼東西,一面怒罵一面甩腿,想甩開黑子的撕咬。
「黑子,你做甚?!這可是大伯。」招兒忙走上前去,制止道。
黑子機靈地丟開嘴,退去一邊。
「大伯,你可千萬別怪黑子,你說這種時候你突然回來了,它肯定是沒看清楚以為家裡進賊了。」
「賊什麼,老子長得像賊?這死狗……」
「咦,這屋裡怎麼這麼亂,怪不得黑子會咬您呢,它肯定以為賊在家裡翻箱倒櫃呢。對了,大伯你手裡拿的什麼?」
招兒邊說,邊好奇地一把將薛青山手裡的荷包奪了過來:「這不是俊才的荷包,大伯你翻箱倒櫃的找東西,該不會是找這吧。」
薛青山的臉僵住了,旋即強硬道:「我找什麼,還用得著跟你這小丫頭片子說。」
招兒掂了掂手裡的荷包,嘴角的笑沒了:「當然和我有關,若我沒弄錯,這裡頭的銀子都是我給俊才的。」
薛青山伸手來奪:「這是你給俊才的工錢,就是俊才的,就跟你沒關係了。快給我!」
「大伯,我為啥要給你,若我沒弄錯,這是俊才的,跟你也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我是他爹!」
這時,門帘子被人從外掀了開,有人聲傳了進來:「你爹也是,眨個眼的功夫就沒影了,也不知上哪兒去了。咦,這屋門怎麼沒關,難道你爹先回來了?你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