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一生缩了缩脖子:怕王爷秋后算账。
十三秒懂,王爷对谁都冷漠无情,但是王妃是特殊的,十三爽快的从郝一生手里拿过伤药给春秋上药,郝一生感动得内牛满面。
负责西北军军纪的蓝将军带着十几号属下百无聊赖的坐在这个戈壁滩上一个早已经破败不堪的废弃客栈里,西北的天已经开始冷了,这客栈摇摇欲坠四面漏风,风刮起地上的风沙直接吹到里面容易让人迷了眼睛。
太阳通过破烂的门墙上照进来,他用手挡着额头看了一下太阳,左手拿起一颗瓜子丢嘴里咵咵咵的磕起来,嘴里边嘀咕:这鬼太阳,要晒死小爷了。
说起来,他曾经是个白白嫩嫩清秀少年,从小立志想要加入刑部来着,结果被老爹怂恿来了西北,靠着背景和努力,摸爬滚打了几年,也确实为卫慈的才能折服,这才乖乖的做起了军纪将军。
这些年,卫慈的西北军管得还行,那边却是扶不起的废物,蓝将军也懒得管,但是最近卫慈大刀阔斧的想要把那边也管理,蓝将军觉得有事要做了。
嘴上埋怨卫慈给他找事做,心里激动得半死,他奶奶的,他总算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这不,兴冲冲的跟属下抽签,结果手臭,抽了个最不可能的线路。
他掐着指头算了一下,也该出现了,也不知道是哪条线路的崽子们能待到那只兔子。
一个探子匆匆跑过来:将军,人往我们这边跑了。
哎哟,我他妈手气这么臭,运气这么好?蓝将军站起来,把手上的瓜子往地上一丢。
蓝将军拍了拍袖子上的沙,说:走,咱们逮兔子去,你们给我看好了啊,要是兔子死了,我饶不了你们。
其中一个士兵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绳索,说:放心吧,将军,属下都准备好了,死不了。
一行人上马,向着那个方向进发,逮兔子去咯。
刨烩这一仗毫无疑问的败了,南盛的五万士兵和鞑子的五万先锋部队硬碰硬的打了一场游击战,双方鏖战了两天,最终,刨烩这边只残留了不到一万人回来,鞑子那边损失了两万人,二比一的死伤比例,南盛惨败。
刨烩跪在地上,身上还有两处伤口,浑身的血污,面无表情,等卫慈进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类似讽刺的笑。
卫慈进来之后,内务兵开始汇报这次出战的结果,来的路上卫慈已经听过一次,议事帐的众人也都知道,想着只不过是公开鞭笞刨烩罢了。
毕竟,这是时隔五年后,南盛跟鞑子再一次开战,这还是第一战就大败了,很是让人唏嘘啊。
右将军大拍桌子:刨烩啊刨烩,终于如你所愿的让你出了一次战,却是这样的结果,你真是丢了南盛的脸。
刨烩冷笑的看着卫慈:眼前的局面可不就是贤王爷想要看到的嚒?
卫慈看了他一眼,语调平淡的说:那刨将军说说,本王想看到什么?
刨烩的话都到嘴边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能说卫慈想要看他输,可是他很清楚,没有一个将领希望看到败仗,贤王是闻名天下的战神,这句话说出去,三岁小儿都不信。
说卫慈给他的老弱残兵嘛?不,给老弱残兵的人是皇帝,这件事跟卫慈扯不上任何牵连。
不管如何,这一仗败了,对天下人来说,刨烩是罪人,但是他心里尚存一丝侥幸。
天下人如何想他不管,他要的是皇帝如何想,如果他能帮皇帝扳倒卫慈,皇帝为了好看,自然会为他正名。
另外一个将军不屑的说着:作为一个将领,败了就败了,还一副死了爹的模样,刨将军,你不适合在军营,还是回你娘身边喝奶吧,这比较适合你。
被羞辱了,刨烩没有急于反驳,他死死的握着拳,最后抬起头环顾一圈,说:呵,这西北是您贤王爷一手遮天,您想要天下人知道什么,不都是您说了算。
卫慈手下的人纷纷大怒:刨将军,你这是大不敬的污蔑王爷。
蓝将军掀开帘子走进来,调侃的说:这么热闹呢,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
他抱拳向卫慈行了个礼:王爷,末将回来了。
刨烩看到蓝将军突然进来,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是摇头,不会的,自己的人掩饰得很好,而且还特意选的是一条已经荒废多年的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蓝将军嘴角勾了勾的看了看刨烩,又向着卫慈,说:王爷啊,属下今天闲得无聊带手下那帮小崽子出去弄点野狼来打打牙祭,结果您猜我打到什么了?
蓝将军拍了拍手,五花大绑的副官被人拖了进来:结果属下居然碰到了刨将军手下的陈副将,奇了怪了,这陈副将不是在跟鞑子打着仗嘛,怎么出现在了回中原的路上。
刨烩的侥幸瞬间破灭,他无力的跪坐在地上,他败了,一败涂地。
言官站起来:刨烩将军带领众将士鏖战一天一夜,最终惜败鞑子,但是刨将军越挫越勇,再次跟贤王爷请战,誓要把鞑子击退。
刨烩皱眉:王爷,您什么意思?
卫慈淡淡的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倘若刨将军愿意继续出战,本王自然不会不同意。
只是刨将军此次该用心一点才是,毕竟,败一次是常事,如果接二连三的败,刨将军便自行给皇上请罪吧。
直到回到自己的营帐,刨烩紧皱的眉头都没有松开,卫慈这是想要让自己带兵去拖着鞑子,鞑子想要急于求胜,自己这边的人虽然胜不了,但是人数众多,多得可以拖住鞑子大部分的精力了。
卫慈这边的人则是觉得,虽然这个决定很残忍,但是不可否认,效果可以预见的会很好,用那边的人拖着鞑子,消磨鞑子的战力和耐心,等时机一到,这边主力军再出击,必定势如破竹。
从议事帐出来,天已经黑了,卫慈回到自己的营帐,没看到郝一生,只剩下十三在一旁,十三没有来汇报,卫慈料想是没有事。
十三已经帮春秋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她安静的躺在那里,脸有点发红,卫慈伸手摸她的额头,发现有点烫,正想问怎么回事,郝一生端着药进来,说:王爷,王妃身上伤口太多,而且还好些都发炎了,估计今晚会烧得够呛,这是属下熬制的汤药。
卫慈想要接过汤药,但是她不会伺候人喝药,上次也都是郝一生伺候的春秋喝药,郝一生熟门熟路的喊:王妃啊,有大猪肘子。
果然,听到吃的,春秋的嘴本能的就张开,郝一生趁着这会儿灌了进去,就没看过比王妃还贪嘴的人。
等春秋喝了药,郝一生又叮嘱了一些,如果王妃半夜烧起来,最好找点帕子给她敷额头可以散热,然后多喂王妃喝点水之类的。
说完,还担忧的看着卫慈:王爷,需不需要属下今晚留下?
卫慈挥手,让他和十三都退下,营帐里只剩下她和春秋,十三虽然给春秋换了衣服也做了简单的清洗,但是卫慈看到她脸上手上都还有些残留的脏污,皱眉,让侍卫打了盆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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